离上殇不是个能定性的,要她一直守着水仙仙哪也不去以确保她的安全,几乎不可能。好友的脾气,白泽远最清楚,深知这才几日她定是闷得琢着心思寻机到处溜玩,白泽远也就不在为难她。
将保护水仙仙的任务交给蒋山,至于离上殇,当然是恢复她的自由身让她想要怎么闹怎么玩怎么随意,只要记着偶尔帮着自己暗查些事就行。
蒋山办事严谨,为人也非常谨慎,水仙仙的安危交给他白泽远放心。水仙仙的安危,甚是要紧,不过刚刚经历亲人皆亡,如今举目无亲,心中正是悲痛万分,若是一直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外出走动,整日无所事事就只顾着想这些伤心的悲痛事,就算那些心有杀心的贼子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只怕天天这么想着,她总得将自己想出病来。
所以再将这个任务交予蒋山时,白泽远倒也没忘了顺带叮嘱一句,在能确保水仙仙安危的情况下,也可偶尔让她出门走走。走走路,散散心,免着一直呆在屋里想着伤心事,到时反而得不偿失。
再确保水仙仙安危的前提下,她能由着心性在赵大人府中园内散心。水仙仙现在的当务之事是静心安养,顺便记起她爹心里头究竟藏了怎样的秘事。至于白泽远,当然是继续破侦这几宗杀人灭族的案子。
案子错综,本就难查,线索不明,更是难断,为了这几宗灭门惨案,白泽远极是费心,更何况这几宗案子还涉及自家好友,明摆着有人想要构陷,他自是分外留神,不肯漏掉一条线索,一种可能。
这日夜色深,因案子有所进思,白泽远深夜仍在屋中分解新得的线索,正是聚精会神之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轻起的敲门声,断了他的思绪,放下手中的案宗,白泽远抬头冲着屋外问道:“谁?”
话音落后,屋外之人回道:“白大人,是我。”
这声音乃是水仙仙的声音,辨出她的声音后,白泽远顿目稍是一忖,随后开口说道:“水姑娘?请进。”
邀入的声音刚刚落下,厢屋的门叫人推启,屋外水仙仙一声白素孝衣,手上端了一个盘托从屋外行了进来。因为见水仙仙手上端有他物,白泽远当下问下道:“水姑娘深夜来此,有事?”
轻步行入屋中,将手中托盘放于桌上,白泽远这才看清托盘上摆放的东西。一盅煲罐,一碟看上去极是精致的小点心,待水仙仙将这托盘轻放于案桌后,才见她轻声说道。
“白大人这段时日为了案子一事,日夜操劳,今早与蒋大哥说聊时蒋大哥还说近来这段时日白大人夜夜分析案宗,总是熬到深夜方才入睡。所以仙仙特地熬了银耳莲子羹,又做了一点酥糕小食,给白大人送来。”
一盅莲子羹,一盘小点心,这皆是水仙仙的谢意,瞧着那精致甚是讨喜的点心,白泽远接声说道:“侦案乃白某份内之事,水姑娘不用如此客气。”
水仙仙道:“白大人辛劳,仙仙没齿难忘,无以回报只能做些点心,还望白大人莫要谢辞。”
水家的冤屈全系白泽远一人之手,虽说这本是白泽远份内之事,不过白泽远的辛劳也是为了水家上下可以瞑目。这些精致的小点心不过水仙仙的谢意,水仙仙是真心希望白泽远可以收下。
姑娘的好意,若是一直强推反倒不好了,当下稍着一番思顿后,白泽远这才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白某在此先谢过水姑娘了。”
这话落,水仙仙已顺了话的话将盘中之物摆于桌上,煲罐吃食,轻轻放妥之后,水仙仙本当就此离去。谁知这东西放妥之后她竟无离开之意,反而杵在那儿,垂目不知想说什么。
目中透了游思,想来来此并不只是单为冲这汤煲以及点心,瞧了水仙仙这一副仿若有话要说的样子,白泽远开口问道:“水姑娘是不是还有旁的要事?”
问询的话,叫水仙仙脸上带起几分酡红,酡红之色起,姑娘的心思白泽远立即了清,心里头“啧”叹一声正欲借了几言几语之意将这姑娘打发出去,谁晓还没开口,水仙仙竟是先一步细声说道。
“仙仙今夜来找白大人,的确有一件事要来禀白大人。”
姑娘先开了口,他也不好什么都没问直接将人请出去,瞧看着,白泽远问道:“不知水姑娘要说何事?”
水仙仙回道:“是有关家父的事。”
有关水三泼之事,这对于白泽远来说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大事,当即心思立起,白泽远道:“水老爷子,水姑娘可是记起水老爷子心里头一直思纠不愿透露的秘密?”
摇了头,脸上现了几分内愧之意,水仙仙说道:“白大人对不起,那件事我还没记起来。”
还未记起那最是要紧的事,白泽远心起几分失望,浅叹了一口气,白泽远道:“遇上这样的事,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水姑娘无需致歉。放宽心思好好再歇几日,指不定过上几日就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