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平静的心,焦虑叠叠而升,气屏之下顿忖半许后金泽峰开口说道:“白大人不能断肯,可白大人既然会有这样的断猜,必是线索之下叫白大人不得不怀疑那杀人之人接下来的目标便是我金家。家父如今已是仙逝,金家上下重责全部落到在下肩上,这次之事,不管杀灾最后会不会落到金家头上,在下还是恳望白大人能相帮。”
灭家之事若是不会砸落头顶,自是最好,可要是真的落到金家头上,真叫金家步了那些冤屈之人的后尘。
金泽峰如何能任由这样的事发生。
父亲自刎一事,金泽峰打从开始心里就是疑的,如今思琢几日,愈发觉着事有内因。早在离上殇离开金家接连的几日忖思下,金泽峰已逐渐信了这京都来的大人,如今这相帮之求,一是心中已信几分,二也是为了做足事先之备,以防这样的事最后真的发生,到时也可有人**帮衬。
金泽峰的相信,让白泽远省了不少解释的麻烦,也叫离上殇更是洋洋得意起来。
好友的得意洋洋,白泽远当然晓清,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没再多作理会,白泽远说道:“相帮之事谈不上,此乃命案,白某乃官中之人,命案乃白某份内之责。所以这接连几起的灭门惨杀,不管是江湖恩怨,还是另有图谋,白某都会一查到底,金公子无需道言什么多谢之事。倒是白某今日登府,有几事需要问请金公子,还望金公子能实言。”
急着抱拳一应,金泽峰道:“白大人要问什么但问无妨,所问之事若是在下知的,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点了头,白泽远道:“白某要询之事,也不是什么不得言的事,不过是几件有关金老爷子的事情。金老爷子自刎仙逝,白某心中也是倍感凉伤,白某相信金老爷子之所以选择自刎,必是不想因己之事牵连尔等,害得尔等因他丧了性命,想以己一死保得全家平安。那杀人之人是否将金家列入屠灭之列,谁也不知,不过白某相信金老爷子所惧之事想必也是白某担心之事。一死保得家中老小平安,这事也许可行,也许不可行,若是可行,要说金老爷子一死能保金家上下,说句金公子不喜听的,如此当是最好。可若金老爷子一人之死仍不可平了杀人之人屠族之心,那么尔等与白某也得早作准备,力求早些弄清那人身份,免除金家灭顶之灾。”
白泽远这话,字字句句皆在理上,横竖听着也都为了金家,当即叫金泽峰接连点头。而见金泽峰连连应点后,白泽远也续声说道:“自行了断这种事搁谁身上,都需一段时间的纠思,想必金老爷子在得闻灭家之事后,心里头也是思纠许久最后才选择自刎结束性命。人若烦纠,纵是再如何能掩能装,终也会露出愁烦马脚,所以金公子,不知这六家惨灭之事传入冉州,到金老爷子自刎结命之前,金老爷子可有哪些怪奇之处。可是说过什么,提过什么,又或者曾接过何人信件?”
水三泼死之前,曾收到过刘残阳寄来的信件,十余年不曾联系的老旧友,突然寄去一封书信,这封信件里头究竟写了什么,当真值得深思了。
刘残阳写予水三泼的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现如今已是无法查纠,不过白泽远相信十多年不见不联系的老旧友,这突然寄写的书信断非叙述那般简单。刘残阳之所以远寄一封书信给水三泼,必然事出有因,且这一件事,十之八九同屠灭之事有关。
刘残阳突然写了一封信远寄水三泼,肯定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什么,而水三泼接到书信后急急想要侨居搬离,必然与这一份知察脱不了干系。
刘残阳心中不详,打破几人十几年不联系的暗规书信联系水三泼,既然水三泼收到刘残阳的书信,那么金善银也极有可能收到。询问金善银是否曾经收到奇怪信件,是为了从中查得线索,弄清这灭门惨事的牵由。
白泽远既然这么问,必有他这么问的理,当即紧蹙皱眉,金泽峰道:“书信?要说书信,我金家生意虽不敢夸口多大,不过在旁处还是有几家分店的。分店离金家总店远,所以有些时候分店掌柜的要是遇上什么不好决断的事,一般都是差伙计送书信前来,再由家父定夺。所以书信,到也是有的,不过据在下所知都是些家中分店之事,并无奇怪之处。”
金泽峰话落,白泽远问道:“金公子确定无奇怪之处?”
点了头,金泽峰道:“家中生意之事,仍是家父定夺没错。可家父也说过在下乃金家长子,这金家的重责终有一天得落到在下头上,所以金家生意在下很早之前就已接手。尤其是近来这二三年,家父更是逐渐放手,这分店伙计送来的信件大多直接送到我这,先由我看过之后再送予父亲,所以在下能肯定家父绝没收到除金家分店掌柜送来的书信外的信函。”
家中重责逐渐落转到金泽峰头上,因这是金善银的意,所以来往书信自是第一时间送往金泽峰书房。信件内容事关生意,金泽峰会先行拆开读阅,便是无关生意之事,他也先知何人何时送过何样的书信给予家中何人。
家中大小事务,金家长子无所不知,也正是因了金泽峰清晓,所以白泽远询问金善银可曾收过奇怪书信时他才能如此肯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