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杀人之人要的是冉州金善银一家老小性命,根本原因是因为当年退隐江湖时,父亲从江湖上藏携的一样东西。既然那些人的根本之意是为了那样东西,那么他就带着一家老小远走他乡,将所有身外之物全部留下,家当连着那个他根本不知为何的东西全部留下。
身外之物,怎能同一家老小性命相提并论,在忖思的片刻后,金泽峰说道:“那些人要的是父亲当年从江湖上带来的东西,既然他们要,那在下便将那样东西还给他们便是。钱财乃身外之物,金家虽是父亲白手办创而成,不过这些如何能同一家老小性命相提并论?那些人要那样东西,我又不知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藏在哪儿,是否还在金家?那便将整个金家都留给那些人,我只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冉州,永远不回来。至于整个金家,至于那藏在金家的东西,就全当送于那些人,我等一概全都不要。”
白泽远说没有法子,金泽峰便只要自己想法子,而他的法子也很简单,就是全家舍弃一切离开冉州。
凭了冉州的家业,虽说放弃的确可惜,不过正如金泽峰所言,这世上又有什么能要紧过亲人的性命?冉州的一切他们全都不要,钱银珠宝就连房子,他都全部留给那些人,只求一家老小平安。
舍弃一切以换亲人平安,这是金泽峰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落到白泽远耳中换得的却是摇头。摇了头,随后一声浅叹,白泽远道:“金公子,说句您不想听的,便是你真舍得金家家财,也不见着那些人就肯放过你一家老小性命。”
金泽峰道:“这是为何?”
白泽远道:“因为他们不知道那样东西究竟留在金家,还是随了金公子等人一并离了冉州。那是他们要得的东西,他们如何会放过任何可能。”
这话落,早已因压怒积涌心的金泽峰直接怒吼说道:“可我根本不知那东西在哪,就连金家有没有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那些人要我金家众人性命有何用?”
全家性命危在旦夕,金泽峰失态,人之常情。这样的怒吼白泽远明白,并未因了金泽峰的失态起了恼,而是平着心态看着他,直到他复了情绪道了歉后,白泽远这才说道。
“白某人知道金公子不知道,可那些人未必相信金公子不知道。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纵一人,这个道理白某相信金公子是知的。”
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纵一人,这个道理金泽峰哪会不知?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理,所以白泽远这话落后金泽峰那处才会直接失了力道。整个人突然如了没有劲道一般,原本因毒后身子虚弱面无血色的脸,因了他这番话后更是血色全然。
惨凄白煞着面色,良许后金泽峰说道:“难道就真没解救的法子了?”
虚若无闻的声音,话语之中已起几分绝望,也是这绝望的话落下,白泽远道:“也不能说全无法子。”
一句话,瞬间燃起金泽峰眼中的光,急急看着白泽远,金泽峰道:“敢问白大人有何妙法?”
白泽远道:“想要保全金家,如今就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尽快弄清那些人要找什么?然后交予白某带回京都。”
白泽远这话又叫金泽峰楞了一下,稍稍一瞬的愣,金泽峰道:“交予白大人?”
白泽远道:“正是,那些人本意冲的是那样东西而非金家,之所以先前连灭六家不过行事谨慎以防万一,担心那东西在其他六家人手中,因狡不肯交出在他们寻得无果后暗下偷携藏于旁处。故而先斩草除根免防那物叫那六家人藏到旁处,以后更难寻难查。那些人不管他们杀了多少人,行了多少恶事,归根结底为的还是一样东西。只要金家找出这样东西,叫那些人知晓东西就在那,金家谁都不会携了东西逃离他处,那么金家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没杀的必要,他们的注意力自会全部移落到那物之上。至于白某后面说的将那物交予白某,由白某带入京都,纯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