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远开口请水仙仙入内,便是面上叫离上殇说得如何发臊,水仙仙那处也是应声随入。进了屋中,将手中盅罐放在桌上,羞垂着头水仙仙说道。
“仙仙今日炖了些羹汤,希望白大人不要嫌弃。”
盅盖还未掀开,里头的香味已是扑鼻而至,嗅着从盅罐中溢渗而出的汤香味,离上殇啧声说道:“好香的汤啊,为了这汤水姑娘没少费心吧,不知这样香气扑鼻的汤煲可有我的一份?”
闻得离上殇笑询,水仙仙忙解释说道:“仙仙不知姑娘也在白大人屋中,所以这汤今日只备了白大人一份。若是离姑娘喜欢的话,仙仙一会再给离姑娘煲去。”
好吃的东西自个没有,偏着闺蜜却有这样好的口福,闻着那煲汤散出的香味,离上殇这处忍不得犯了几味酸。啧声连连,一副笑侃调趣,离上殇道:“有心备的汤才是好汤,如果是因了人家开口才特地补上的,还是算了吧。这汤啊虽然我没尝过,不过一看就是费心费力的,这样费心费力费神的好东西,水姑娘还是给白大人留着吧。至于我啊,可不想劳水姑娘费心咯。”
明明只是几句打趣的话,偏生离上殇此时所言所意,忽着听上去倒像是因了她的偏心心生不满。可不愿惹得离上殇心里不喜,听了她这些微怨的话后,水仙仙那处急忙解释,说道:“离姑娘,这汤要说也不费时,仙仙也不是特地为白大人熬备的。只是近来见白大人因金小公子之事,寝食不顺,今日的午膳也没吃多少,所以仙仙才想着替白大人熬上一碗汤。仙仙并不知今日离姑娘会在白大人屋中,所以少备了姑娘那份。若是姑娘想喝,又看得上仙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艺,仙仙心里高兴还来不得呢,哪会觉着劳累呢。”
开口的一句调笑,纯粹是说着玩的,谁知水仙仙这处竟是当真了。瞧着她那急忙作解一副担心她多想样,离上殇这处忍不得“噗”这一声笑了出来。抿了唇,笑着叹,离上殇说道:“不过开个玩笑,水姑娘何必当真,难不成我还是那小气的?至于这汤,水姑娘真不用特地再帮我炖一碗,我要是真想试试,白大人这不是有现成的。虽然这是水姑娘特地为他备的,想来赏我一口,他当是舍得的。我刚刚那些就是逗趣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啦。”
一面说一面摆着手,待离上殇这话道后,水仙仙那处好似还不放心,接了一句问道:“离姑娘当真不生气?”
若是真将人当了朋友,说了不生气,那便是真的不生气。再说不过一碗汤的事,她虽性子傲纵,也不至于因一碗汤与水仙仙计较。故而水仙仙这不放心的询可叫离上殇闷了,直接瞅着她,勾勾看着,片许之后离上殇这才说道。
“怎的?不信我真不气?莫不是我在水姑娘心中是那小气之人?”
话都到这份上,若是水仙仙再追询离上殇是否当真不介意,岂非质疑离上殇乃小气之人。当下水仙仙也是忙着摆了手,道语自己绝无质疑她乃小气之人的意思。
不过一碗汤,也是离上殇闲得没趣才会惹出这么多无聊的事来,眼瞧水仙仙叫离上殇借势又是一番耍戏,白泽远那处直接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没事寻事,白泽远这才看了一眼桌上的盅汤,而后说道:“水姑娘的汤,白某多谢水姑娘挂心。”
相谢的道,换得水仙仙剪眸垂,视线落移地面游游一番掠过,水仙仙轻声说道:“举手之事,白大人当真不用这般见外。”
见外,姑娘家都说不要他这般见外,这见外下的隐意究竟为何,心明之人谁能不知?水仙仙这话说得极小,细细的声音换成一般人,可不见着能听到这话里的见外。声量极小,那是因为她自个觉着心里头犯羞,不好意思叫这番话让他人听去。只是白泽远与离上殇是谁?江湖上已算数一数二的人物,就算水仙仙的声量再如何的小,于他们来说听得也是真切。
真真切切听着见外二字,离上殇那处直接“噗”了一声又笑了出来。笑出的“噗”,许是自个也觉着这样的笑会叫水仙仙觉了尴尬,在笑声露出后离上殇直接抬手捂了嘴,接连说了几句“我也没别的意,就是突然想笑,你可别不好意思”后,这才呵呵瞧着水仙仙说道。
“水姑娘别在意啊,我这人你是知的,有事没事就喜欢乐呵,笑点又偏低,一点小事就能乐上半天。所以刚刚那噗的一声笑,水姑娘你可千万别介意,也别多想啊。”
越是解释,越是叫人心起尴尬,离上殇这番话,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水仙仙当真都快因她的笑羞死了。怎奈离上殇便是这样的性,知她只是单纯嘴上没个好,事实上心里头并无坏意的水仙仙,虽是叫她的话羞得脸上臊得很,嘴上还是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