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紫台山下山后,白泽远便携领水仙仙一路朝北而行。临下山前紫台仙人除了同他说了些似有内意的话外,同时还交付他此行下山后切记先顺道去办一件事。
师傅交代的事,白泽远如何能拒,自是尽力而行。北行乃师傅之意,得尊师之命的神捕大人必得办妥,事本当办,更何况这一件事还联系关一个叫他留心许久的人。
白泽远自然更不能拒了。
从了师命,下山后便直接朝着北出直去,紫台山浅住一个多月,虽说耗了不少用时,不过于白泽远来说也不是全无用意。至少这一个来月他从紫台仙人身上又学到不少东西,且还借了这一个多月,明了一件事。
去时五人同行,路上闹闹吵吵,谁知回时竟只剩下两人。人数上的略减,使得这下山之行略显寂寥。
白泽远不是一个多话的,平素吵吵闹闹的事向来都是离上殇和问天在干,如今这两个人没了身影,他自然更不会一个人念念碎碎,而水仙仙也不是一个话多好吵的,白泽远若是没有开口,她也能跟上一路安静随着,不出半声。故而两人虽是同时,可这一路下来所说却也寥寥无道几语。
路上安静,两人倒也并行走了数日,离了紫台山如今也有十来日了。这日行了三个时辰后,好不得瞧到一处下榻之所,白泽远勒了缰绳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水姑娘,今晚咱便在此处歇歇脚吧。”
虽说他两人此行不赶,不过骑马终归舒服过走路,水仙仙不懂得骑马,所以白泽远只好越了礼数与她共骑一骑。紧了缰绳询了身前的水仙仙,得了水仙仙一句“一切全凭白大人安排”后,白泽远这才翻身下了马匹,随后牵着白马朝着林山客栈处走去。
此处虽乃官道,可因前后村庄距离颇远,所以这一路上可就这一家客栈可以稍稍歇脚。牵着马匹至了客栈,将马儿栓在客栈外的马槽处,白泽远掺了水仙仙下了马,二人这才伴携进了客栈。
客栈不算大,不过瞧着也算整洁,也不知是不是这处平素很少有人停下,此时客栈里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盹。头一下一下点着,眼瞧着再不醒来就得一头栽到柜木上时白泽远是时候说道:“小二哥。”
一句“小二哥”,惊得那瞌睡的店小二一个吓慌,急急忙忙醒了神,在瞧见进栈的乃一男一女两人后,店小二连忙擦了擦嘴上的口津,随后谄着笑从柜台后走出来,哈腰说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两位这是要住店啊,还是打尖啊。”
这话刚说完,头已朝外头瞧去,见着天色已是西落,店小二又退回来笑着说道:“瞧着天色在过一个时辰怕是天都要黑了,公子,从小的这店外外走,最近的一个村子也得三个时辰的路呢,公子和姑娘要是只吃饭不住店,只怕今晚就得错过宿头了,要不小的顺道给两位备上间客房,两位今儿在小的店宿一晚,明儿在动身如何?”
开店做生意的,一个个鬼精得很,能为自家揽生意的事自是多说多做。
脸上的笑,挂得甚是谄媚,这媚谄的模样虽也几分嫌人,不过店小二的话倒也没错。这会子天气已经暗了,若是只用了饭不住宿,只怕今晚他两就得夜宿外头了。
如今天正寒,夜宿外头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便是他乃习武之人不介意这些,只怕水仙仙也受不得夜宿的寒气和辛劳。听了店小二的话,顺势看了一眼身侧的水仙仙,略有几分微思后白泽远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小二哥替我两备两间干净上好客房。”
白泽远出了声,得了生意的店小二自然高兴,高高唱了一句“得了”,店小二说道:“小的这小店虽然小,不过客房保准干净,公子您放心。对了公子,您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一面说一面伺候他二人在最近一处桌处坐下,掏出布巾擦了擦桌面后,白泽远坐下说道:“随便上些能饱腹的东西就行。”
又是高唱一声“得了”,店小二这才退下忙活。
开在乡野外的小店没什么好酒好菜,所以店小二也没忙活多长时间,不一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
一坛乡野人家自己酿的米酒,几道小菜以及一盆子熟牛肉。待这些菜色全部上齐后,店小二笑着说道:“公子姑娘,您二位的菜已上齐,二位请慢用。”
点了头,算是谢过店小二,取了一双筷子递予水仙仙,随后自己也取了一双。就在两人准备用饭且店小二就要识趣退下时,白泽远突然出声问道:“小二哥,可否劳询您一件事。”
如此客套的询,店小二哪经得起,当即顿了步,店小二笑道:“瞧公子您这话说的,公子有事就问,哪就劳您一句劳请呢。”
稍笑颔首,白泽远道:“敢问这儿离都州还有多远?”
想了一下,店小二说道:“公子是问这儿离都州吗?这处已是都州地界,不过离都州嘛!慢的话怕是还得二三日的路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