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这一番话甚是诡谲,叫人听而不明,当下弄不明此人这话究竟何意,赛华扁直接出语问道:“你这话,何意?”
质询的话,不只是赛华扁一人的质询,同样的也是江湖人的质询,也是赛华扁这番质询的话落后,公子爷那处笑着应道。
“在下并没他意,不过只是感慨,堂堂天下第一神医,也有识人不慧之时。”
识人不慧。
这当口说出识人不慧,公子爷这话里的识人不慧显然意有明指。晓得这人话中的识人不慧十之八九所指自己,展悠然的面色顿时沉了几分凝,而白泽远也是声默色沉,视线动游扫至展悠然身上。
视中的游扫,这当头因了公子爷的话,将视线似有似无扫落到展悠然身上的,想必不止他一人。公子爷的这一番识人不慧,明显含有极大的内隐,也正是敏锐嗅到话中掺含的内隐,白泽远继续坐上观花。
不询。
也不问。
他是不询不问,不去做探询之人,反之赛华扁那处却急着弄清他这识人不慧的内意。没有多作思凝,而是在公子爷这话落后顿了一瞬的疑,赛华扁说道:“识人不慧,你这识人不慧究竟何意?”
公子爷笑着说道:“在下这识人不慧,自是指赛神医虽空有一身医治恶疾的本事,怎奈看得清世上的怪病恶疾,却看不透身边人藏在身里头的那一颗心。还以为自己交得善性仁侠至交,却不知这人不过面上君子仁态,实则骨内凶邪异常,为达自身目的不折手段,纵是杀人放火之事他也行得出做得到,十足恶邪。”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样的人向来最是歹恶。再说这话的同时,那公子爷的视线竟直接落焦到展悠然身上。
本因尤溪之卖了一手,不好再作无礼之道的江湖群雄,在听得这位公子爷竟然出口诽谤展悠然的为人,心里的恼已是压不下了。心中气恼,嘴上的怒骂也是层出不穷,便是这人人皆起的怒骂之声,那公子爷竟也没作恼色,而是直直看着展悠然,对上对方视审的眸眼,眼中满是算色之意。
这不知何处而来的公子爷,既然敢在江湖群雄面前开口诽谤自己,必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早在这位公子爷率人出现在此,展悠然便敏锐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如今见他竟是口口道言自己乃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歹邪之人,展悠然那蹙锁的眉。
更深了。
对上他的眼,没有半分错眸下的胆怯,就是这样双目对凝半许后,展悠然说道:“不知展某何处开罪过这位公子?”
公子爷说道:“在下同展盟主可没见过,既然不曾见过,何来开罪之说?”
展悠然道:“既然不曾见过,也无开罪之说,敢问公子为何谤语展某,言道展某乃是行事不折手段的卑鄙小人?”
见都没有见过,罪也没有开过,这位公子爷的话,叫展悠然直接陷入凝沉。看着公子爷,想从他的眼中瞧出点什么,偏着这人的眼竟是半点都不见意透。
就是笑。
仅仅就只是笑,展悠然听见公子爷说道:“看来展盟主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忘了?”
展悠然蹙眉道:“敢问展某做过什么?”
没有立答,而是又一声的扬天而笑,笑过之后视环天下英雄,公子爷说道:“武林盟主,尊位争夺,而那最有资格同展盟主一较高下的孔大侠竟在比武之前无端丧命,敢问诸位,心里就没疑过?”
比武夺争武林盟主之位,普天之下放眼而言,有心又有本事同展悠然一较高下的,孔山乃是第一人。两人本就伯仲之间,五年前就已交手切磋过。当然的棋差一招叫孔山落了败,这一份败他一直记到如今。
五年的隐居深山,钻研武学,孔山誓要报了当年那棋差下的一招,胜过展悠然夺回在他眼里本该属于他的盟主尊位。
论本事。
孔山有资格同展悠然一较高下。
论较心。
他是真打算胜过展悠然,夺得武林盟主的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