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诛杀之令刚启,那处暗杀之事早行。
展悠然毒杀洪老盟主,此事的知情之人乃是当初曾在盟主府当过差的护卫。一开始公子爷当着天下英雄的面道出展悠然行凶之事,翁老前辈是不信的。毕竟展悠然的为人他一直都是信的,且展悠然自出山起江湖风评极高,若说展悠然为了一己私欲毒杀洪生只为盟主尊位。
叫他如何能够相信。
不信。
一开始公子爷说出这是事时,翁老前辈并不相信,怎奈此事事关重大,且那公子爷言实意真,还口口声声说这事乃是一知情之人告知于他的。知情之人,当年此事的知情之人,既有知情之人,且这件事又涉及洪生之死,那么他们自得前去亲身问个究竟。
想要证明自己所述全是真的,人证物证至少也得给出一个,在天下英豪的质疑之下,公子爷最终领着他们前去见那个知情人,而这个翁老前辈所熟的知情之人也如实将展悠然行歹的恶事说了出来。
他是盟主府的旧人,同公子爷又无利益上的纠纷,展悠然也不曾开罪于他。
所以他所说的一切,当是真的。
如实的述语,定了展悠然杀人之事,而当这知情之人同翁老前辈等人讲了当年之事,且送别几位英雄后,这知情之人的面色瞬是惨了。
白惨的面色,仿佛整个人虚脱一般,直待着人离许久约莫二三个时辰过去后,这知情男人方才颤回了身,冲着身后一左一右两个护卫装扮的人说道:“两位大侠,不知我刚刚那样,可否?”
话说着,声音不知为何总是带了一丝显明的颤,这知情男人显然在害怕着什么。就在他这声颤询的问落下后,原本仅有三人的正厅,通往内院的帘处叫人撩起,一长胡尖腮书生模样打扮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可没料到这处宅院竟还有一人,忽见这人行入,知情男人那处明显受了一份惊。不过这份惊吓立即安定,很快意识到自己该询的非这一左一右两位卫护而是这此刻从里屋行出的书生后,知情男人已无心去猜究此人身份,而是匆匆上前跪了拜,不再多言。
如今情况,他哪有资格多询多言,这一跪,他知道这人明白他想问什么。
自从这个男人入了正厅,他便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径直行入随后坐在正堂正位之上,待人落了座,方才将正眼移到此人身上。瞧着下处所跪之人,看着这人瑟瑟寒颤整个身子几乎平贴到地上,这个长须书生方才捋须说道。
“抬起头来。”
上头的人叫他抬起头来,知情男人岂敢不遵。颤着身慢慢将头抬起,白煞的面色暴在长须书生眼中。看审着知情男人脸上那煞起的白,长须书生先是咳了一声,随后拉长声调说道。
“方才公子爷传话了。”
一听公子爷传话了,知情男人立即紧张起来,哪还有方才的颤颤巍巍样,整个身子都因长须书生的话打了个惊震。惊惊一震,人不由自主朝前跪行几步。匆匆靠膝向前挪了些许后,知情男人急忙问道。
“公子爷传话了,这位大侠,我刚刚那样可行?公子爷可是满意?”
知情男人这处急得火都烧了心,反之长须书生,却是一副急死人的慢条斯理,压根不将知情男人的着急放入眼中,反是慢悠悠的捋着自己的须,说道。
“公子爷说了,你方才的表现,他很满意。”
公子爷很满意。
一听公子爷对自己方才所行非常满意,知情男人这处可算松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吐出,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活色,难掩的兴喜自心下而涌,知情男自言自语连说几句“还好可以,还好可以”,方才回了神,随后谄盼说道。
“既然公子爷说了满意,那敢问我的妻儿?”
洪生之死并非展悠然所行,这个知情男人也不曾在盟主府内亲眼看到展悠然下毒毒害洪老前辈,他之所以当着翁老前辈以及白泽远等人跟前这么说,全是因其身不由己,不得下的构害。
离开盟主府后,他便同自己的妻子在一处小镇落了居,二人日子过得虽不甚富裕,不过也是衣食无忧。成婚之后他与妻子恩恩爱爱,很快的两人便生了一个儿子。
人生最是得意之事,莫过于妻儿守在身侧,这知情男人原以为自己的日子将会平平稳稳安度一生,谁知老天爷竟会同他开下如此恶劣的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