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爷绝不是个好应付的人,一开始白泽远就同她说过。只是人只有真的对上手时才能彻底明白,一个人若是不好对付,能难对付到何种程度。
莫看公子爷就只是浅说了几句话,可就是这几句话,直接翻了离上殇的话。
离上殇手中握有证据,这个证据本身就足叫人心疑。毕竟离上殇手中既有证据,那展悠然干嘛还要自行了断。未曾行过的他,难不成展盟主不信有真相大白之日,所以草草就断了自己的性命?
跟前这个姑娘,她既能寻到证据证明展悠然清白,那白泽远怎么可能找不到?如果白泽远找到了,他又为何无缘无故消了踪迹。
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能任由旁人左右的人,所以展悠然的死以及白泽远的消失,便只可能乃他们个人所为。
自己做的事,必因有所缘故,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也正因这里头疑点太多,所以离上殇手头所为的证据,很难叫人相信。
不过几句话,直接勾起旁人心里的疑,于公子爷这招,离上殇忍不住心生佩服。佩服之心油然而生,不过心底对于这人的厌恶也随着佩服之心愈演愈烈。心中起嫌,脸上的厌意也是彰显,瞧着那位公子爷,离上殇回道。
“展盟主之死,白大人失踪,看来公子爷心中很急啊,急着带领天下群雄断章取义了。”
一个断章取义,话意足够引人深思,当下公子爷说道:“断章取义,姑娘这句断章取义,很是难明啊。”
离上殇笑道:“不是难明,而是公子心里头不想明吧。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所以我也相信凭了公子爷的聪明才智肯定明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的真意。眼珠子瞧见的东西,看上去是真的,可很多时候它未必就是真的。就像眼下诸位所见之事般,你们说白大人自行离开了,可白大人未必真是自行离开的。至于展盟主,尔等说展盟主之死乃是他自行的。可你们谁都不是展盟主,当日之事谁也没再身侧,又有谁能肯定展盟主就是自断筋脉而亡的?”
亲眼看到的东西都未必全是真的,更何况这些道听途说之事。离上殇这话,要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看上去有些道理的话,直接引起一些人扯声说道。
“你说那姓展的并不是死于自行了断,那我等倒要问问,这江湖上谁人有那等本事,能断了展悠然筋脉,取了他的性命?”
有次能耐之人,可就不是寻常异议上的绝顶高手那般简单,就是这从人群中的质疑传入耳中,离上殇说道:“何人有这等本事断了展盟主筋脉,就展盟主的本事,只怕这人还没生吧。”
群侠又道:“既然这人还没出生,那你刚刚说的那些又是什么。”
离上殇道:“单凭武功想要取了展盟主性命,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不过人世间多了法子能无声无息取走一人性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水姑娘。”
前头的话,回的事天下英雄的疑,不过后头的那一句话冲的却是藏于人群之中看着眼前一切的水仙仙。
好生生的话,忽的出了这么句“水姑娘”,于离上殇口中的这个“水姑娘”,英雄们自是第一时间先找这位“水姑娘”。视线巡回,最后随着离上殇视线落定之处看去,待看清离上殇口中的“水姑娘”究竟何人时,上一刻心里头还在揣思的群侠下一秒全都愣了。
姑娘口中有本事取得展悠然性命之人,暗他们所猜来想当是个恶歹之辈,没想着竟会是这么个柔柔娇滴温婉贤淑的女子。
说眼前这个女子有法子取了展悠然性命,这些侠士实难相信。
看着水仙仙,随后又瞧了一眼离上殇,有人已是说道:“我说姑娘,这杀人的事可不是能随便安塞的事。竟说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姑娘杀了展盟主,这事怎么可能。”
这事怎么可能,不止这开口之人觉着这事不可能,就连其他人也同样如此觉得。此话落后,立即引得不少人齐起,有人更是开口说道:“竟说是这姑娘杀了展悠然,要了他的性命,别开玩笑了,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要了展悠然的性命。罗少侠不是说过,展悠然死于筋脉尽断,想要断了一个人的筋脉,内功之深厚岂是我等所能想象。而这姑娘一看分明不识武功,就她,杀了展悠然,别开玩笑了。”
展悠然的死那是已得亲验的,所以离上殇指明说害死展悠然的凶手是眼前这根本不识武功的姑娘。
如何能让人信服。
不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