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有本事压下水仙仙所有的能耐,就是这一番话,叫水仙仙的面色彻底变了。蠕满虫蛊的脸因了她刹变的面色呈显得更加诡异,水仙仙看着离上殇,阴声问道。
“你这话何意?”
她这话何意?水仙仙也算是个聪明的女人,离上殇可不觉着自己这话到底何意依了水仙仙的脑子她听不明?只是这女人啊,很多时候总是乐意欺骗自己,明明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所知便是事实。
水仙仙知她的意,却不愿意承认,既然她如此不肯务实,那么同为女人的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一处谎言之中愈陷愈深。
水仙仙的面色扭得越难看,离上殇这心里头的乐就越甚。笑呵呵瞧着她,离上殇说道:“又不是没长脑子,事不会自己去想啊,还得别人一五一十分析给你听?你这女人看来不止模样长得吓人,心地恶得骇人,就连这脑子也是蠢得惊人。如此蠢笨的女人竟敢幻想能伺候在白大人身侧,跟白大人一生一世与人家白头偕老?说真的,对于你这满脑子的不切实际,除了觉着可笑之外,我这心里头也是抱有十万分怜悯的。哎,人长成这般已是老天爷偏了心眼,没想着连智商都如此堪忧,瞧着方才这些个江湖群雄的反应,你这人也是江湖上摸滚打爬的,怎还能这般的天真,什么都敢幻想。可能之事幻想,不可能之事也去幻想,实在天真无邪到无脑啊。不过还好,好在你这儿虽没脑子,生得就对不起天地,可至少人还勤奋好学,不懂得的事晓得开口问。这件事啊,说实的我原是不想与你说的,毕竟事情的真相的确很伤人自尊。不过同是身为女人,你又这么勤奋好学,我怎能不顺了你的意呢。”
张口的妙语连珠,不单说得水仙仙一字插不上话,就连这议事堂的英雄们,也个个叫离上殇说得一愣一愣的。诧愣处于那处,睁着双眼看着这身份待清的姑娘,看着她笑着收了片许,随后偏头看着水仙仙说道。
“你既想知,我便实说,便是你紫台山上真有心要取我的性命,也绝不会有这个机会,因为白大人是绝不会允许的。”
又是一句“白大人绝不会允许”,叫水仙仙的心再次敛了收,闷怒恐慌之下,水仙仙咬紧牙说道:“你凭甚说当时的白大人不会许我要你性命?他又不知,如何能阻了我要了你的性命?”
离上殇笑着回道:“白大人不知,别逗了,你这话简直荒谬得可爱。你的真面目白泽远不知?我告诉你吧,你的真面目,那位白大人早就知了,之所以顺了你的布局将我气开,为的不过打消你的顾虑,顺道瞧瞧你这披着人皮的女人如此费心接近他究竟为了何事罢了。”
白泽远与离上殇是何关系,就算离上殇真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他也未必真会站在天下之人那头,讨伐自家闺蜜,更何况只是淘气下偷了水仙仙的笋子,害得水仙仙不慎滑下山去。这种淘气的事她已不知做过几回。心里比谁都清离上殇脾性的白泽远,纵是觉着她有错也绝不会当了外人的面重语责备。
他二人之间的羁绊,绝非水仙仙所能晓知,也正是深知二人间羁绊之深重,离上殇这字语之间的挑衅才会如此之浓。
紫台山一事,离上殇是信得过白泽远的,且那日之事也是他二人配合演出的一场戏。此事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这话她倒是说得侃侃得意,只是她的得意好在白泽远未在此处,莫不然听了她这洋洋得意的狂态后,怕是白泽远那处也得忍不得朝天翻上数个白眼。
紫台山一事,他责备离上殇是假,不过离上殇跟他断绝闺蜜之情绝对是真的。至于这一场声东击西之计,从头到尾白泽远都没跟离上殇提过。
虽说离上殇是绝不会背叛白泽远的,不过这丫头的性子太闹了,如若将一切和盘与之托出,难保关键时刻她不会露了馅。水仙仙瞧着虽毫无心机,可这位水仙仙毕竟不是真的水三泼之女,她是何身份当时的白泽远无从而至,故而这一场全是靠赌的戏,他可无法事先让好友知了。
离上殇的性子,不适合事先知道所有计策,因而当日紫台山上,她也如同旁人一般叫白泽远给骗了,以至于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当着紫台仙人的面说出同白泽远断绝闺蜜之情的事。断绝之语,当时的确出自真心,可当离上殇气匆匆离开紫台山后,问地送上的书信以及道出的一切,却叫离上殇消了气,也涨了气。
离上殇与问天,白泽远皆瞒着,不过问地那儿倒是事先与他通过气。下山之后的如实禀报,叫离上殇知了闺蜜真心的谋思,虽这嘴上一刻都没安过,将白泽远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不过离上殇还是很快潜于暗处,于白泽远里应外合携手调查水仙仙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