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方才上跃藏妥,下一刻屋外灯火已是渐近渐行。打着灯近了书房之处,等得屋外灯照的人影倒映在书房外的窗帷时,商行掌事的书房再一次叫人推开。
屋门被推开,刺耳的木“吱”声在静夜下响开,待房门推开人行而入后,那人走至书桌跟前,随后点了书桌上的烛火。火烛触火即燃,本是夜暗无光的书房顿时亮了明,也是这亮火明起的烛光,横梁上的白泽远可算瞧明此刻来此之人的身份。
掌事的。
如今这深夜折返商行回了书房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京商商行对外的掌事。
掌事深夜出现于此?必事事因有由,也是瞧得掌事点了烛火显然一副在侯等谁的模样,那藏于梁上的白泽远淡处安看。
深夜急于书房候等,这能让商行掌事的露出此等急交之心的,定是个有身份的。对于掌事的深夜所等之人,白泽远此刻已是备起上心,而那人也未叫梁上的白泽远等上太久,约莫着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入闯声,上一刻这还是仅有掌事一人的书房中,下一瞬已是多了一位黑身之人。
一声着衣的乌衣劲装,因为面上也叫布蒙得结实,故而此人容貌以及身份白泽远是瞧不清的,不过掌事的显然知道来者身份。急镀屋中等着来者,当其回头之时发现这黑衣之人不知何时已是静潜入内,且悄无声息至了他的身后。那前一刻还焦焦急急的商行掌事,这一刻已是恭敬表敬态,冲着这位黑衣人忙着抱拳行礼。
弯下的腰身,足可证明掌事的对于此人的惧怕以及敬重,也是掌事的这一身礼行后,这来者之人直接开口说道:“公子爷要回的事,你可知了?”
一开口就是此行最是关键之事,这名黑衣人显然不是个喜欢废话之人,而他所说的这一件事那位管事的明显也已有闻。故而黑衣人的话才刚刚落下,管事的那处的礼更沉了。黑衣人未让其起身,管事的就不敢妄下私动,本是前驱的腰因了黑衣人所提公子爷又往下沉驱了几分,掌事的说道。
“公子爷要回之事,小的已是有所耳闻,只是这具体之时尚是不知。不知小的可否劳请使者透露一二,叫小的好知公子爷究竟何日回京,这样小的也好事前有个准备,替公子爷将一切打点妥当。”
公子爷要回京都了,此事对于掌事的来说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大事,他可绝不能叫公子爷回来住得不舒坦。毕竟公子爷若是不舒坦了,只怕他这儿的日子也别想过得舒坦了。
事先知晓公子爷的归程,这才有助于他尽心将一切事事安排妥当。也不知是因得掌事的满脸笑赔,还是这位黑衣人今日来此为的就是提醒他公子爷究竟何时归京,在见得掌事的媚谄了笑询了公子爷归期时,这位黑衣人开口回道。
“公子爷后日归期,在此期间京都之事尔等必须尽力办妥,断不可有所错差。若不然等得公子爷归了,若是有何不合错妥之事,到时尔等之命也就别想保了。”
替一人办事,就得担一份小心,自家究竟如何想的皆不是打紧的,最为打紧的向来都是是上头的人如何想的。关于这一点,掌事的哪能不知。也正是他太明跟在公子爷身侧该注意什么,小心什么,故而黑衣人这话落后,掌事的那儿已是笑着说道。
“这一点使者无需担心,公子爷既是将商行诸事交予小的打理,自是因得小的有这个本事,所以公子爷才会安心将商行之事交付小的。这公子爷归程之事,小的必会全数办理妥当,使者那儿就无心操这一份心了。对了,使者,公子爷这一回离京好似离得有些久了,小的上一回曾听公子爷提过,好似说公子爷此次离京乃是为了这武林上的英雄大会,像是冲了何事而去的。这公子爷此行所为究竟何事,不知使者可是晓知,公子爷是否为因替大人办事,所以才特地离京啊。”
他是深得公子爷信任之人,也正因深得公子爷的信任,所以这京商商行的大小事务公子爷才会全部委托于他,甚至于有些事,公子爷也会叫他知道。
知得越多的人,就越是觉着自己手中的权利够足,而一个人若是觉着自己手上有了权利,往往就会想知更多他所不知之事。公子爷对于他的信任,掌事的心中知明,也正是因他觉着自己已是得公子爷的信任,所以在黑衣人实禀公子爷何时归期后,掌事的这儿才会想要顺带多嘴问上一句,弄清公子爷此次前往英雄大会,可是为了给大人办事而去的。
英雄大会这件事还是公子爷亲口跟他说的,既然公子爷连这样大的事都能与他道说,那么他理当已经得了公子爷的信任,既然已得信任,便是嘴上多嘴问上一句也是无碍的。心觉无碍,嘴上自也就问了,只是你虽觉着主人已是完全信任于你,对于已得主人信任的自己理当可疑去知,可听人吩咐办事的在上层人心目中,却永远只会是一个听事办事的。一遭为从一辈子都只是一个下从,这主人家的事岂是你自己想知就能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