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爹”,后头的话没有续说,不过林海生的爷爷显然知道自家儿子想说什么,抬起手,示意他莫再继续说下去,让其先行将孙儿带下后,林海生的爷爷这才让开了身,请得他二人入屋上座。
主人家既已开口入了请,他们何还故作客气?当即点了头,谢过老先生的邀请,也是这番礼谢落了道后,白泽远和离上殇这才顺了老爷子的意,进了他家屋中。
有客自远方来,自当上宾,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救了自家孙儿的性命,这一份礼上客宾自是更不得免。请他二人入了屋,随后奉了座,便是一人一碗上了茶后,这村里头的老爷子方才说道。
“小小山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什么好的茶,就这么些自家产的上不得台面的茶,还望两位莫要见效。”
主人客气,宾客自当礼回,当即抱拳一拜,白泽远说道:“老先生这话言重了,我二人前来叨扰,老先生肯邀我二人过府,已是我二人之幸事。至于这些茶水之物,本就是些虚套的东西,可有可无,老先生何需为此表了歉意?依老先生的谈吐,想来也是名有真才实学的文豪学者,故而白某到有一句不当询的话,老先生可是这村中土生土长之人?还是外出游学得归思乡故里,最后重回乡中落叶归根?”
这处村子,白泽远虽是头一遭前来,不过依他这一路的观察,于这等几乎可算封闭的村子来说,他并不觉着这样的村子能出什么谈吐得宜的学者。也正是如此,在听得这位老先生的谈吐后,白泽远第一个念想便是他真是这村里头土生土长的人?
捕快的直觉,非常人所能解之,尤其是这种魂里头混的乃是女儿家的魄魂,他的直觉,更是旁人所不能解的。直截了当问了这么一句,白泽远这番话,用意到底叫人难明。也是听得白泽远的这番问后,老先生那处登着顿了片许的愣,而后冲着白泽远说道。
“这位公子看人倒也是准,没错,正如公子你所说的,我并非这村里头土生土长的人。”
老先生的问,勾得白泽远挑了眉,勾勾上挑的眉梢,像是再思着什么。就是这一刻下的眉挑,白泽远轻声淡了一声“哦”,随后说道:“老先生并非村中土生土长之人?既然如此,不知老先生可否说说,老先生是如此来的此村?”
他人之事,也不知可询不可询,白泽远开口就是直切秘密的问。他的这种问法搁在谁心里头不是个嫌的,老先生也是人,想来在听了白泽远的这番话后,他这心里头也是难有起悦。只是老先生的心中虽是不喜,可他的面上竟也没现了直明的不悦,而是看着白泽远,说道。
“我为何会进了这个村子,又为何会在这个村子里扎根。这是我的私事,想来公子对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的私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才是。倒是公子二位,为何会来我们这小小的村落?我们这个村子,穷,而且还很穷,边上乡镇里的人都未必愿意上我们这村里头走逛,怎的公子和姑娘如此人物,会想上我们这村里头闲走?还有刚才听那我孙儿提说,说公子和姑娘此次进我们这村子,为的是问一件事,不知公子和姑娘,来此想问的是哪一件事?”
他们为何会来此处,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已借了林海生的嘴向这位老先生透露他们此行进村的目的,而这位老先生显然对他们进村的目的也很感兴趣。目的这种东西,要嘛藏得很隐,要嘛摆得很明,既然白泽远他们才刚上了屋前就已经表明了他们来此的目的,那么老先生这儿自也不当再继续玩那些个虚假的询套。
没有再行什么虚套,而是开口直接问了他们此行究竟是何目的,又是为了哪一件事而来。既然这位老先生都开口挑了天窗说了明询,那么身为有事要请人帮忙的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还在玩什么虚客的,那夜太不应该了。
老先生既然问了,总得也该直截了当的回吧,既是听得老先生的询,白泽远那处直接勾了一笑,随后看着老先生说道:“老先生是个爽快的,既然老先生如此爽快,那么白某也不当再在老先生跟前玩那些虚的。的确,正如我二人一开始便与您孙儿说的那般,我二人此次入了老先生的村子,并无半分恶意,不过是冲了一件事专程而来。”
他们当真没有半分恶意,仅仅只是为了一件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事。也是白泽远开口再次表了明意,且发誓他们并非意邪之辈,老先生那处才接口问道。
“为了一件事专程而来?不知你们为的可是哪一件事?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救过自个孙儿性命的。横竖于他们林家来说,这两人也算救命的恩人,加之他二人看上去倒也不像坏人,便是真的是坏人,如今进了他们村子,且入了他的家中,若是真是心有坏诡之念之人,想来他家若真有避不开的天灾,他既是不答,也是避不得那样的灾事。
横竖事已至此,回与不会只怕也没什么大差,也是这利弊之思心中辨过,老先生那处直接开了口,询了白泽远此趟进村到底因何之事而来。而这老先生既然如此配合,那处也是省去不少麻烦,无需再动心思纠思如何才能请得老先生开口的白泽远,在见得老先生这般配合后,面上的笑也是见了几分缓松。
缓缓松下的脸,态度已是现了缓和,便是那唇上挂着的笑明显暖了几分,白泽远伸手探入衣中,随后从衣内取出一个包得严实的油纸布。
将那块油纸布放在桌上,而后当着老先生的面打开,一点一点将其打开且露出里头所隐的秘物后,白泽远将那收得极好的地图取出来,随后平摊在老先生跟前,认真问道。
“您的孙儿与我二人说了,说村里头学问最大的正是老先生您。但凡想问村里头的事,只要找到老先生就无不得解的,也正是如此,我二人才不得不请您的孙儿代为指领,以便得见老先生一面。这村中之事,乃至是村中周遭之事,无不老先生所不清不知。既是如此,白某此处敢请老先生帮忙看看,这幅画上的地图,老先生可知它在何处,可是我等如今所处之处的边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