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那波人住进村里的那一个月里到底做了什么,能叫整个村子的村民时隔二十五年仍旧如此厌恶着村外而来的外客。因老先生没说,所以他两也是不知。可不若这些年当初在这村里做过什么,干过什么,这张地图所指的那处卧龙山。
白泽远和离上殇都去定了。
顺了老先生言语之中曾无意间漏出的线索,白泽远与离上殇穿过村子,入了村后那秘山藏林。村中尚且有路,因为有人,所以村子外头的山道上是有可行的林道小路的。可越是远离村子,这可供马匹行走的山道就越是窄小。也不知是否因这村里的人几乎不上深山,或许是打从心里头是抵触着山围之中的卧龙山,所以在行了大段路后,在靠近卧龙山的边缘,那人曾经行的山道彻底消隐了。
没有人曾行过的踪迹,就意味着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于这处山中深山的卧龙山,的确是打心底而起的敬畏。
找不到可以上山的路,纵是身下坐骑千金难得,如今也只能暂且休弃。下了马,放了那一白一红两匹马儿暂得潇洒,遥眺眼前崇山峻岭后,白泽远与离上殇直接点身轻跃,随后步入绿海之中。
手中得有地图,地图明指一处,只不过这张地图所绘的极有可能乃是二十五年前的旧路。时隔二十五年,何物不是人是物非?也是这二十五年来再无何人再踏卧龙山,故而如今这地图上的旧路,也是愈发难辨了。
难以辨别的道路,寻找起来自是愈发不易。好在白泽远并非一般寻常意义上的捕快,素得天下之人尊称的天下第一神捕,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他尚且能依照四周万物寻出可用的线索,更何况如今的他手头本就握有线索。
路。
但凡曾经有过的路,就算已是二十五年不曾有人再行足踏,只要它曾存在过,就一定有法子找到。事物人非,外头人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木丛横生的深山。深山无人阻,草木自然横生,只不过也正因草木都是顺由自然驱使下的横生,所以一旦寻找了一个点,那么接下来的路也就好寻了。
纵身点跃,人上枝头,居高临下依图辨路,几番上上下下的形式区辨后,白泽远终于依了山川走势结合图中示解,寻出那条通得秘密的道路。
最后一次飞身跃上最高的那颗树头,处在上头看扫四周,当瞧得此处看去正好能视一处山峰立起,且地图之上正好也有一处山峰拔高如笔锋矗然直插后,白泽远从树下飘身而落,随后冲着离上殇说道:“找到了。”
山势如锋笔立直插入群山之中,那一处神来之笔,便是地图上最明确的坐标点。也是寻得这一处最是直明的坐标点后,白泽远直接下纵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离上殇。而再得知已是寻准方位,怕是很快就可顺了地图上的示指寻得这地图下的秘密后,离上殇回了一记不浅透坏的笑,随后二人动起身,顺了那神来之笔所引方向寻奔而去。
地图所指,深入卧龙山中,越是往里头走,脚下的道路越是岖折难行。勉强凭借绝顶轻功在纵横交错的深山中拓出一条道来,一面随在白泽远身后往深处行去,离上殇一面忍不住开了口,吐槽说道。
“亲爱的,你说这啥痨子卧龙山到底多少年没人进来了?瞧瞧这周遭的杂草树堆,还有这满地的藤蔓,哪还有人能走的地了?说真的,要不是咱两轻功都不错,弹弹跃跃一下就能蹦出不少里,就凭这长得跟蛛网一样的深山老林,换个普通人进来怕是都是有命进来混,没命活着出去。”
离上殇这话,到也全无夸张,嘴上说着弃嫌的话,一面留神着脚下遍布的藤蔓免得起脚时不小心叫根藤绊倒摔了自己个啃泥趴,一面大声囔道着此处的遍布难行,以及自己定是疯了才会跟着白泽远亲身士卒,而不是等在外头候着他的好消息。
离上殇向来都是个静不下的主,如今这深山中的遍步难行,白泽远自不会奢望她这一路上能管住自己的嘴,安生安生。早已惯了,故而直接当做没听见,而那念叨了一路的邪魔妖女显然也知就眼下这个情形,怕是自己再如何念叨前头的神捕大人也不会分出一份心思来搭理自己后,离上殇这处也就弃了碎碎念的嘴叨,而是抬起脚,重折了脚下横路的一根短枝,随后开口转声问道。
“亲爱的,我就问你一事,那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当真是这卧龙山?真的没错?”
废话可以忽视,不过正经的问倒是得回答,一面行着走辨着方向,白泽远顺道开口回道:“从刚刚那形似神来之笔的山峰起,至今我两走过的地方,**都与这地图上所绘的图形对上了。想来这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就是这儿,没错了。”
若是一二处同这地图上所绘的标注称对得上,或许还可以说是凑巧。毕竟人世间都是凑巧的事情,就算大自然在如何的鬼斧神工,也免不得有些地方正好就碰巧跟旁处相似了。所以这一二处的恰好要白泽远来说,他?可以理解。可如今这一路走下来,几乎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处明显的坐位标可同地图上所绘之物对上号的。
如此的凑巧,试问如何可能。
越是走,越是发现对得上号的地方极多,而对得上号的地方越多,就越可证明这儿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羊皮纸下所暗示的地方,同时也是公子爷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所要找的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白泽远有种说不出的憧盼之感。
平白无故同闺蜜一道来了此处,得了如今这奇奇怪怪的身份,其中究竟暗藏何意,他迫切想知。事无无因无果,一件事若是发生,必然有其根本的因联,而这羊皮纸下所示的地方是否就是他们无端来此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