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家说的不错,一个女人,绝对不要试图用寻死觅活来挽留一个男人的心,因为这样只会让一个男人更加反感更有压力。诚然,蓝恬当初自杀,并不是为了得到黎华的心,可她那么死过一回,黎华其实心里挺不愉悦的。
我觉得黎华现在对蓝恬,歉疚之外还存在一种怕的情绪。
黎华想走,但是我没让他走,说好了一起做饭吃的呢,本来能和他好好相处的机会就不多。
我把他拉到厨房这边用眼神撒娇,黎华习惯性地惯着我,咬牙留下来了。蓝恬还是在看电视,那偶像剧她起码看了六遍了吧,起初好笑的地方还跟着笑笑,难过的地方也红红眼睛,这会儿都没啥感觉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又觉得很心疼。这是有多无聊,才这样打发时间,虽然我陪着她,我也很无聊,但那是不一样的,我是有事情做的无聊,她是真正的无聊,不止无聊,还寂寞、还孤单。
我无法想象,这每天每天,蓝恬的内心是怎样煎熬过来的。是,我偶尔是有小抱怨,但那都是人之常情的一闪而逝,我对她依然责任大于自我,我希望蓝恬好,比希望自己过得好还希望。
黎华在切菜,我小声问他:“她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没病都憋出病来了。”
黎华切菜的水平不咋地,而且还是反手切那种,每次我都看得心惊胆战,他说:“心理医生那边怎么样?”
“每周都去了,她说感觉不错,光这些也不够啊,要不我带她出去玩儿几天?”
黎华不轻不重地“嗯”一声,“我还去么?”
我也纠结,有个男人在,安全点,但黎华跟着吧,我又怕蓝恬想法不好。我说:“等等吧,先过完年。”
他说:“优优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
我笑笑,“别这么说。”
“嘶……”
黎华笨蛋切着手了,口子还不小,我让他先去水龙头底下冲冲,然后跑出去找药箱。蓝恬看着,问我怎么了,我也没多想,随口说一句,“他切着手了。”
然后蓝恬就去厨房了。
等我找好处理伤口的东西去厨房的时候,看见蓝恬正低头用嘴巴把黎华的手指含着,画面让我有点傻眼,黎华也干干的,想把手收回来,转头拧着眉头看我。
蓝恬倒是很大方,松开黎华的手,微笑着说,“这是止血最快的,小时候我妈都是这样。”
她看着黎华的目光,是多日以来难得一见的光彩,饱含温柔和爱意,看得我有点心痛。我心痛的并非是那个被看着的目标是我的男人,而是心痛蓝恬,让她目光灼灼的对象,眼睛里并没有她。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支撑蓝恬对黎华这样。但说到底,蓝恬爱慕黎华这事儿,不怪她,感情常常是不由人控制的,蓝恬现在这副模样,连感情都不准她动的话,那她的心就真的死了。
黎华淡淡笑着对她说谢谢,蓝恬转头看我,“优优你给他包上吧。”
我勉强一笑,把消毒棉什么的放在蓝恬旁边,“你来吧,我去把菜板洗洗。”
我和黎华既然商量,让蓝恬做她觉得快乐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如果接触黎华会让她觉得快乐,那就让她先快乐着吧。
虽然我们多少有一点点不好受,可这都是应该的啊。
这顿饭我们各怀心事,但表面一派其乐融融,我给蓝恬夹着菜,欣赏着她脸上绽放的微笑,心里想着,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我们大家就都好起来了。
饭后让蓝恬换我给她选的新衣服,她一件件地换,换完走出来,闪着目光问黎华,“好看吗?”
黎华只能浅浅地笑,隐藏去那丝安慰,用温柔而真诚地口气说,“嗯,合适。”
我在旁边眼睛潮红,心里一跳一跳的,像是难过。
我终于明白,这些年我和我后妈闹来闹去,我爸为什么一直都在搅混水,而不拿出一个坚决的态度来偏向谁。原来表面和谐,也比从里到外全都僵着强多了。
(写圣母吧被吐槽,写正常人的心理,被嫌弃不圣母,哎哟喂~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