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镜面车削了,即使能够从瑞士或者德国搞到这样的超级精密设备车床,没有数百万上千万的资金,咱们也根本就搞不到。我觉得,这样的设备,只有通过用磨床进行最后的精磨,才能完成加工……”
对于大型纯钨零件,除了那些专业生产的公司,一般的加工厂很少接触到这样的材料。
这本来就属于超硬的难加工材料,不是因为这种材料太硬,而是因为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的金属切削刀具材料的主要成分就是钨,这就好比用刀跟刀对砍一样,即使采用最好的锻造工艺,生产出来的刀即使砍断其他成分差不多,生产工艺不同的刀,自己也会卷口,或者崩刃。
刀具不耐磨,加工任何材料,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幸,一般的切削刀具中,不仅仅只有钨元素,还有少量用来做粘合剂的钴以及其他提高硬质合金韧性的碳化钛、提高硬度、耐磨性、耐热性等的碳化钽,这就造成用来加工的刀具比通过高温高压烧结而成的纯钨制品有着更好的耐磨性、硬度以及抗冲击性等,使得加工得以实现。
“磨床?师傅,这样的重型磨床哪里能够找到?这根本就是为难人的事情嘛!”外圆磨床,这样大的,或者还能够找到,但是要找到能够装夹连工件带工装总重量超过六百公斤的超大重型磨床,太难……
“不是找磨床,而是自己设计一个装在刀架上面的磨削装置,用工装那转动的砂轮去最后反复精磨外圆跟内孔……”师傅的话顿时让云凯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自己还是见得太少了。
“那个加装在刀架上面的砂轮机采用皮带的柔性连接,直接把砂轮跟电机用皮带连接起来,这样,也就不会因为载荷太大使得砂轮碎裂,还有,必须用金刚石砂轮,否则普通的刚玉或者碳化硅砂轮,对于这样硬的材料效果不是很大,砂轮磨损也会很快,控制不了质量……”
听师傅这样一分析,云凯不停地点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
“师傅,您这段时间不忙吧?要不帮我把这个给弄出来?”云凯顿时打蛇随棍上,师傅他们这实习厂十多个老师傅,六七个都是特级技师!
肯定比自己这半吊子的水平要强到哪里去了。
“这么简单个东西,你自己搞就是了呗,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师傅那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小子也太会打蛇随棍上了吧?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师傅,这个确实不复杂,这批活的时间很紧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云凯在脸上挤出一脸的愁容,对着师傅叹息到。
“不是吧,小子?难度这样大的活,半年工期怎么也得给吧?”郭贵川震惊了。
这小子不会是脑袋烧糊涂了吧?
云凯无语,难道告诉师傅,这工期确实是半年,只不过自己脑袋里面钻出来一个来自未来两万多年之后的什么智能辅助系统,要求自己三个月完成这个任务,不然就把自己给抹杀了吧!
“当时接活的时候,只看到这个利润高,就没有多想……”云凯挠着脑袋解释着。
“那行吧,我找老肖商量一下,一般的材料实习厂里面有,电机我们选择好了型号之后给你说,你自己去万贯或者金府购买,争取半个月把这个搞好吧……”郭贵川只能无奈地挠了挠脑袋。
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期调到实习厂当实训知道教师之后,他带出了多少学生,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甚至,在全国性的技能比赛中拿到大大奖的学生也不少,但是却没有几个人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后还记得给他这个师傅打个电话问候一番什么的,经常来看他的,就更加少了。
那些学生,徒弟,在蓉城的并不少,甚至很多都是进了航天集团的下属工厂,半路上遇着了,一些人会打个招呼,有的甚至会装着没有见到。当然,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找郭贵川这个师傅的,不仅会打电话,还得上门。
尊师重道,那已经成为了传说。
也就云凯,是个例外。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上班,隔三岔五的就会打个电话跟师傅聊天。平时更是时不时地把几个师傅吆喝上,到外面农家乐去玩玩儿什么的。
所以,对于云凯,郭贵川还是非常重视的。
云凯这样并不过分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反正就是花点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