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端起一杯酒,走到曹翰墨面前,“曹哥,我敬你一杯酒。”
曹翰墨说:“你平日敬酒总是一口粗话,要么是黄段子,今天,你说个高雅一点的,我才喝你这杯酒。”
众人都知道刘灿读书不多,工作得意时天不怕地不怕,倒霉时就成了瘟鸡鬼,焉遢遢的。现在正是得意时,显得颇有魄力。要说他文雅,那就只能是下辈子的事了,曹翰墨给他出难题,众人正准备着看热闹。
刘灿笑了笑,说:“我来说个笑话。某大学新楼落成一雕塑,一位少女左手捧一本书,右手高擎一只象征和平的鸽子。该校外公开向各学生征集名称,结果许多人的名称不谋而合——读书顶个鸟用!”
众人一听,哈哈笑起来,说:“有水平,有水平。”在座的人都明白,刘灿没读多少书,是他的心病,特别是宋刚研究生毕业,更让他耿耿于怀,因此,他的这个笑话实在是有所指的。
曹翰墨是大学毕业,77届,是学农的,可宋刚的学历盖过了他,所以也说:“对,读书有个鸟用。刘灿书记,那天宋刚说你,要你到实验小学读书,你怎么不把这个故事搬出来呢?”
刘灿说:“下次他再这么说,我就会对他说:读书有个鸟用。嘿嘿,虽然我只读了一年的函授班,到底也是个大专文凭嘛,他竟然讥笑我?这次,他该郁闷了吧?被省长这么一批评,现在肯定在那个女人怀里郁闷着呢。哈哈。”
一个局长忙说:“你们知道什么叫郁闷吗?郁闷就是三打一让人殴了;情人让人给搂了;钱包让人偷了;老婆跟人溜了;家里就剩粥了,一闻还馊了;眼珠子一翻,抽了,去医院救护车又掉沟了!”
刘灿开心得要死,嘴巴没得停,说:“在座的都算是兄弟了,将来曹哥当了书记,你们可要贴着给他干啰……”他没说完,曹翰墨忙说:“别乱说,这话也能随便讲的?宋刚才来一年,哪能就走?即使是他走了,也不一定轮到我呀。呵呵,你刘灿就是没心计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刘灿说:“宋刚算个球,迟早要倒霉。你们听到社会上的议论吗?连小孩子都唱着童谣,这童谣是这么唱的:‘宋刚,宋刚,只想当官,钱财不怕多,为了名主播,经常有艳遇,原来是鲁玉……’你们说,他在百姓中还有什么威信?只怕后院也要起火呢。”
曹翰墨忙说:“别乱传,这次打黑行动得罪的人不少,别人要报复他,瞎编一些东西也是难免的,我们不难乱传。”
刘灿说:“我看那,虽然是人家编的,我倒是有几分信。你看那女主播,那双媚眼只望他身上瞟,只怕他们在临江时就有一手了呢。啧啧,不过,这家伙艳福不浅,有这么个女人,嘿嘿。”他说到这里,倒羡慕起宋刚来了,色迷迷的样子,只差没流口水了。
看看话题太敏感,宋刚的威信还是让很多人不敢再这么议论下去,一个乡镇干部说:“既然说到鲁玉这美人胚子,我倒说个笑话吧。当年花木兰替父从军,女扮男装,日子久了难免不出现尴尬。一天,火头军告诉将军,蒸的馒头被人偷着吃了。将军说,违反军纪的事一定得查,于是就把部队集合起来,问:‘谁偷了馒头?’没人承认,可众人的眼睛都看着一个人,当然是花木兰啰。那将军一看,也发现花木兰胸脯上鼓鼓的,但那将军心软,看到花木兰满脸通红,年龄也小,嘴上还没长胡子,心想,这小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偷了就偷了吧,可藏的地方也太不是地方了。他说:‘今天就算了,今后不准偷东西了。’花木兰一听,出了口长气,心想,多亏那将军心软,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今后可别再有人偷吃包子馒头的事发生就好,再查就麻烦了。哪想到,队伍解散后,七八个兄弟围拢过来,说:‘你偷了两个,给一个我们吃,下次我们偷了也分点给你吃。’花木兰急了,说:‘吃不得,我要留给我儿子吃的’众人说:‘你儿子还不知哪年哪月才有呢,我们先尝尝’于是,众人一涌而上就去抢她的包子吃。”
“哈哈,宋刚肯定吃了鲁玉的包子。”刘灿龌龊地笑着,又诡秘地朝曹翰墨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