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低声说:“如今只有亡羊补牢,叫了人来在沿着街道巡查,希望能将那几个漏网之鱼给抓住,不能造成动乱。”
陈汤听了就说:“那县尊在此,下官去县衙叫人。”
苟参看看天色,对着陈汤说:“事出非常,子公兄责任重大,苟参是与子公兄共同进退的。”
陈汤听着苟参这句话,心里想着他的意思是什么,答应着就急忙走了。
苟参相信原家人今晚来放火纯粹的是出于搅乱颖水格局的目的,唯恐天下不乱。
以苟参对原家的了解,仅仅一个原贤就是口蜜腹剑的人物,所以原家虽然和褚家是联姻,但必然不单单会为了一个褚家的褚新平就出动人手来放火捣乱,很可能是原家早就想给自己制造些麻烦,所以乘此机会搞事,也可以嫁祸在别人身上。
苟参知道,不管申不同在不在颍川郡,原家是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表面麻痹自己又是喝酒又是想送自己女人的,暗地里却一直在寻找机会来给自己添堵。
原家将本来对着许浩明的仇恨和不满情绪转嫁到了自己身上,或者说从前对自己不屑一顾,如今却将自己看做了在颖水的头号敌人。
夜静如谧,站在冷风微拂的街道拐角,身边躺着一个昏倒的人和一具尸体,血腥气非常浓郁,苟参心里晒然,杀一个人也好,杀一个有了起始,就可以再杀第二个!
原家绝对不会从此和自己偃旗息鼓,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运气这样好,和一个女人偷香都能误打误撞的识破了原家的计谋。
苟参心里冷笑,所谓做人要不为易勇,不为险怯,原家可能这会看自己就像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一样,那么,自己可不能白白的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才是。
不一会,陈汤带了人沿着街道暗处过来,见了苟参说已经布置下去,全县城进行搜捕,势必将原家的人全部抓获。
苟参点点头,让陈汤便宜处置,站在一边想了一会,心说赵氏果然是和自己放纵的狠了,累的不轻,家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一点反应。想想今晚的经历还真是难以想象,就往县衙走。
刚刚到了县衙门前,就看到东边夜空忽然亮了起来,接着就听到有人喊着失火了。
苟参站在那里瞧了一眼,看来到底还是有所遗漏,这原家今晚准备的人手真是够充足,不过这样也好,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要他们无话可说!
苟参进到衙里就让人将褚新平给带了过来。
苟参一见褚新平就说:“褚新平,汝焉知王法为何物乎?”
褚新平自从被陈汤带回后就被扔在牢狱里没人理会,这会见了苟参还满不在乎,想想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事,就当被他诈了一句,立即回敬:“县令此话何意?想我褚家在颖水县、在颍川郡也是诗礼望族,我家下人做错了事,我情急和县衙人动了拳脚,不大要紧吧?”
苟参懒得和褚新平打嘴仗,他今夜要做许多事,时间宝贵,冷哼了一下说:“你出门往东边看,瞧瞧能看见什么。”
【不为易勇,不为险怯,出自宋·苏辙《吴氏浩然堂记》,意思是不因为容易做就敢作敢为,不因为艰险就胆怯畏惧。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出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大意是瞎子骑着一匹瞎马半夜来到深池旁边,危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