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离冷眼看了这伙人几眼,就跃马来到了少年前面,说:“公子,长安京畿地区分属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管辖,此处尚且是在左冯翊,山那边却是右扶风属地,老爷一家到成固老家拜祭博望侯,路途劳累,俗语说小心无大错,如今京门在望之时,更是不可大意。”
京兆尹负责长安城区的行政治安,左冯翊和右扶风负责长安周边郊县的行政治安,少年却不管这些,不耐烦的说:“你们小心,我却不用!我如小心,要你们何用?”
阚离只是低头称是。阚离见小公子不理自己,更要打马前行,就只得跟在他的身边,手却紧紧的握着腰刀柄,全身戒备,冷眼看着前面正在往这里来的那伙人。
此时,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鸟鸣,少年和身边的阚离不禁朝着天空看去,只见一只黑雕在山崖上盘旋着却不降落。
阚离心惊,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少年所骑黑马的缰绳,嘴里又是一个响亮的唿哨打了出去,少年瞪眼说:“就是一只瞎鸟,你紧张什么……”
“张坎少爷不可!雕为猛禽,无故而鸣,有巢不回,必定有异,前面这群人步行而来,身上却无尘埃,背部高耸,似乎藏有兵器,恐怕有诈。”
阚离心里着急,连张坎的名字都叫了出来。“有诈个头……”
张坎的话音未落,那十几个步行的人却跑动了起来,动作迅捷如脱兔,转眼就到了黑马前,一个个从背上抽出了刀剑就对着张坎砍杀过来。
张坎这时才慌了,嘴里“哎呦”“强盗”的叫着,也不管阚离,调转马头朝着来路往回跑,转眼就到了睡在路边的那个少年跟前。
阚离大吼一声,不退反进,腰刀抽出,“呯呯”“嚓嚓”几声,已经和这伙来路不明的人斗在一起,他骑着马居高临下,边战边喊:“哪里的歹人,黄门郎的家眷也敢拦杀,不要命了!”
这伙人闷声只是强攻,行动之间配合默契,兵分两路,几个人缠着青衣大汉,另外几个却朝着张坎杀去。
阚离勇猛无比,策马奔腾,一把雪亮的刀翻飞犹如白练,一时间竟然将准备袭击张坎的几个人也拦挡在山谷中。
此时几匹马从山谷外车队的方向跑了过来,正是张坎家里的护卫,张坎嘴里大喊着“速来救我”,耳边就听到了破风声,头连忙的一低,一柄飞刀就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将他的发髻削开,头发就披散开来。
原来那伙人有的被青衣大汉阻挡,无法追杀张坎,后面追的人竟然将长刀当做飞刀,对着张坎投了过来。
不过张坎却在匆忙中躲过了飞刀,刀子改变了方向,朝着刚才睡觉的那个少年削了过去。
这睡觉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黑马上,似乎正要离开,张坎大叫:“瞌睡虫!刀子来了,赶紧躲开!”
张坎的话音未落,黑马上的少年伸手就抓住了刀柄,皱眉瞧瞧刀身,视线却投向了远处的一个山顶,心里说:“咦,果真不见了。”
张坎见这少年和自己姐姐年纪相仿,竟然十分准确的就抓住了飞驰的刀,不由就愣了一下,伸手将遮住了眼睛的头发豁开,想了想就说:“我叫张坎,我父亲是黄门侍郎张猛,我老爷是博望侯张骞,我们一家今天到城固老家祭拜老爷去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黑马少年一听张坎这样介绍他自己,手里虚空舞了一下刀,笑笑说:“哦,原来是名门之后,在下颍川苟参,有礼了。”
【第一卷中,初来乍到的苟参在西汉站稳了脚跟,这一卷里,苟参将会开始他在西汉的征程!贤王一书翻开了新的篇章,飞翔也呼唤朋友们继续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