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说完,递了一个眼色给站在他身后的大汉。大汉会意,几步上前,一巴掌又将昏迷的奶娘扇醒。奶娘睁着懵懂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她面前的大汉,下一刻就伸手解开衣服的盘扣,窸窸窣窣的将身上的衣服主动剥光。
然后蜷缩着身子害怕的看着大汉。
奶娘这样一种逆来顺受的举止看在陈嬷嬷眼里,陈嬷嬷误以为是面前的面具男人将奶娘折磨成这样的。她心中的恐惧愈甚,但想到死去的宁若颜。她还是非常有骨气的咬咬牙,向面具男人回答着,“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个粗粝的“呵呵”声从面具男人嘴里吐出。陈嬷嬷觉得下巴处一松,男人已经放开她了。陈嬷嬷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对付她,害怕之余,目光就又一直追随着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在下一刻走出了屋子。陈嬷嬷却迎来了针对她的酷刑。
两个时辰后。
当大汉再去见面具男人时,男人已经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倚坐在假山的一处,纤白的手指上轻捻着一个古埙。
“启禀主子,她已经受不了折磨,招了。原来……”大汉将陈嬷嬷招供的话如实的向男人禀报。男人听罢,干呵一声,“这样偷龙转凤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啊……”
大汉不敢言语,只安静的听他的主子说话。男人又伸手将额前的长发轻轻一拨,“让人好好看着这个陈嬷嬷。不能让沈青黎知道她的身世。”
大汉拱手领命,但又似是想到什么,壮着胆子看向他的主子,“主子,沈青黎既然早已经被您控制了,您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将她的身世告知于众。到时,西梁国的朝堂必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被波及到,整个西梁国都会发生动乱。咱们不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出手了吗?”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的将沈青黎的身世给隐瞒下去。
大汉这话说完就接收到男人一记阴嗖嗖的目光。大汉自知自己失言,赶忙跪下,连称了知错了。
男人从假山上站起,眼里闪烁起险狯的眸光,“冷峰,沈青黎现在的命还有脸都是我给的。我在她身上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我要得到的回报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西梁国大乱。我要……”男人眼皮一眨,脸上的表情孤傲而又凌然,像是个要掌控万物的天神。
大汉屏住呼吸,继续的听他说着。
而男人话说了一半忽而一笑,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冷峰,你说陆淮起这样的阉人会喜欢上沈青黎这样的小姑娘吗?”
大汉认真的想了想,“启禀主子,喜欢是会喜欢的。但……”要是涉及到他的利益时,肯定是一脚就将她踹开的。
做大事的人从来不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他家主子是这样的,陆淮起能踩着万千人往上爬的阉人,更不用说了。沈青黎现在只不过是他闲暇时逗趣的玩物而已。
男人邪谲一笑,轻斥大汉,“肤浅。”
大汉离开刑房后,陈嬷嬷抱着遍体鳞伤的身子,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夫人,老奴对不起你,现在不仅不能救太子殿下,又不能报复皇后他们了……”
一个还散在热气的白面馒头从天而降,落在陈嬷嬷眼前。陈嬷嬷抬头,发现沈青黎的奶娘手里捧着馒头,正傻傻的对她笑着。
陈嬷嬷无力的苦笑,刚才她还以为奶娘是被人折磨的见到那些男人就脱衣服,但现在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她发现奶娘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关押她的刑房,门口那些看守她的人都只把她当成傻子,根本不防备她什么。
陈嬷嬷幽幽的叹了口气,傻人有傻福。
心里这样想着,她脑子里倒是忽然冒起一个想法来,她抓住那个奶娘的双手,“奶娘,你听好了。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你的小姐……你要告诉她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明怀帝寝宫里,正埋头雕刻的明怀帝脊背一凉,猛打了个喷嚏。
最后他索性烦躁的将手里刻刀往桌子上一扔。
太子他现在身中剧毒,宫中的皇子们大多数都是不争气的主儿。以后这西梁国的江山该怎么办?
在边上候着的老太监见明怀帝心情烦躁,便主动上前说了些宽慰他的话。
“皇上,老奴跟在您身边二十多年了。老奴到现在都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还未登基时,在街头边有个神算子拉住您,还给您算了一卦。那大师可是说您福泽深厚,能登基问鼎皇位的。果不然,您最后成了咱们西梁国的主人了。皇上,当年那个神算子既然都算的那么准,那他说您是福泽深厚的人想来也不会错的。皇上您多宽宽心,太子殿下那边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老太监安慰着。
明怀帝经他这么一提起,才恍然想起当年街头拉住他的那个神算子。那个神算子当时就算出他是皇室的人,还说他的命格贵不可言。
这些都算对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却是算错了。
那人说他命中会有两个相貌倾城的女儿,这两个女儿会分别嫁给两个能主宰天下格局的两个男人。还有,其中的一个女儿会毁掉整个西梁国,而另一个女儿又能解救整个西梁国。
总之,这意思就是说他这两个女儿是相生相克的。
他后宫倒是有几位公主,但也都是不争气的主儿。西梁国哪天大乱了,指望她们来救,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那个神算子还是没有完全算对。
明怀帝轻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