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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现代版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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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人是最可爱的,何况还是这个本身就异常粉嫩惹人怜爱的小喇嘛。一笔一划都认认真真,笔下成形的字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三分李云道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一幅工整的小楷文书跃然纸上,李云道捧起纸,一字不拉从头到尾了一篇,才缓缓放下纸张:“形己经似了八分,只是神韵还缺八分。”

听到这个点评的小家伙不恼反喜,要知道李云道平常给的评语往往只有四个字,大如“狗屁不通”,“神韵全无”,“行尸走肉”之类的。这样一个形似八分唯缺八分神韵的评语,己是自三岁跟李云道习字以来,十力嘉措得到的最高评价了。

得到李家大刁家夸奖,小喇嘛摸着脑袋笑得异常开心,一口洁白的小牙,只是着李云道的眼神闪烁。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了?”正所谓养鸟知鸟心,从襁褓里就跟在李云道身边的小喇嘛撅撅屁股,李家大刁民就知道这小家伙要拉什么屎,哪怕在别人的眼里头,小家伙是神乎其神的小喇嘛。

吱唔了半天,十力才终于把话说明白了,今日有贵人造访。

李云道只是瞪了小家伙一眼,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小家伙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人人都想有这种先知的能力,可是李云道却不喜欢,甚至于有些痛恨这种宿命论,痛恨这种一开始就写好结局的悲剧人生。

李云道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力嘉措就开始显现出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方式,仿佛很多事情他都能够预见一般,也正是因此,弓角才多次在群狼的围攻中化险为夷。别人不清楚,但李云道却是清楚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十力付出的,却是李大刁民最害怕失去的。对于把十力当做亲人待的李云道来说,小家伙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哪怕用再困在山上三十年,他也不愿意十力用生命去换自己的一世荣华。

这一次李云道没有发火,只是嘱咐了十力再把刚刚的贴子重摹一遍,便开门出去。

十力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眼巴巴着阴沉着脸的李云道走出去,门关上后,小家伙才很满足地微微一笑,露出两只异常可爱的小虎牙,拿起毛笔,重新铺上一层早就裁剪好的报纸,重新落笔,一丝不苟,下笔有神。

十分钟后李云道推门而入,先闻其香,再见其人。秦家的那个女孩子很欣赏地着十力一笔一划地在报纸上写着,神情认真肃穆,仿佛在喇嘛寺中的早晚课一般神圣庄重。

见李云道进来,秦潇潇将食指放到粉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李云道不要出声,影响十力临字贴。

李云道点了点头,微笑着走到桌边,放下一个小塑料袋,俨然是几个上去就非常诱人的苹果。

李云道正准备拿出一只苹果削给客人,却被秦潇潇阻止了,示意他在小家伙练完字后,再吃也不迟。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相视线集中到了那纸裁剪得相当整齐的纸上,十力似乎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在手中毛笔的落笔尖端。

二十分钟后,又一张《荐季直表》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秦潇潇着那张废报纸,眼神隐隐闪烁。

“小家伙,你这手好字是谁教你的?”秦潇潇将报纸捧在手中,久久舍不得放下,显然也是接受过极良好的教育,才能体会得出这字里行间的真正神韵。

十力却没有说话,两只小眼睛盯着李云道。

李云道只是从袋内拿出一只苹果,又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把形状奇特的刀子,自顾自地削着苹果,良久,才缓缓道:“就一字之差,破了通篇的神韵,唉,可惜可惜。”

“什么可惜,明明这字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他才多大的孩子,你不要这么苛刻。”秦潇潇皱着眉头帮小家伙辩驳道,其实她也出来了,的确是其中一个字,破坏了通篇的神韵,但她知道,这是刚刚她推门进来时影响了小家伙写字。

李云道也没有反驳,只是继续认认真真地削着手中上去很是好的苹果。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秦潇潇目瞪口呆。

小家伙二话不说,只是又铺开一张废报纸,粉嫩的小手铺平报纸,执笔再写。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歇息一会儿,吃个苹果吧。”

一手一个削好的苹果,分别递给秦潇潇和十力,此时秦潇潇才愕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用单手削的苹果,手法很怪,刀也奇怪,不过动作一气呵成,结束后,连皮都完完整整地粘在果肉上,轻轻一拎,散开一串,长长的上去非常有艺术感。

“你能再削一个我吗?”

那是一枚上去非常奇特的刀片,不过小拇指一般长,通体乌黑,薄如蝉翼,三面刃,夹在李大刁民修长的手指间,奇异翻动,眼花缭乱。

李云道将刀片夹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出奇地刀刃朝内,拇指按在苹果顶端,下侧的小指轻轻转动苹果,动作轻柔,却速度奇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削好了苹果皮,不过因为力道恰到好处,削好的苹果皮全部都紧贴在果肉上,乍一,仿佛还是一只完好无缺的苹果。

见两人接过苹果后,李云道并没有答应秦潇潇再露一手的要求。的确,李大刁民很吝啬,但不是吝啬他的一手绝活,而是心疼这价格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便宜的苹果,五块八一斤的苹果,如果不是想买给十力吃,他自己是万万舍不得花这个钱的。虽然现在在工地上赚了一小笔钱,加上蔡桃夭临走之前给的“导游费”,也有大几千了,如果再加上之前卖了多年珍藏的玉石,从高胖那儿换来的一些钱,李云道也算是小有些积蓄了。只是,只身一人带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挣扎生存,谁能料到哪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加上李云道已经在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十力送到学校里去读书,这笔费用是万万要省下来的。

秦潇潇自然猜不到李云道的独特“吝啬”,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的绝活被别人学去,也不多问,只是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简陋的办公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报纸:“这草书是谁写的?”

李云道伸出拿起那两根是具有艺术感的苹果皮,放在了那张写了字的报纸上:“也就是随手胡乱写写,没啥的。”说完,揉起报纸就要把它当成装苹果皮的垃圾扔掉。

这下却急坏了小口吃着苹果的秦潇潇:“别别别,你不要的话,送我好了。”

“啊?”这回轮到李云道目瞪口呆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想不出来,为什么眼前的清新小美女为何会对那张旧报纸感兴趣,而且还是被自己信手涂鸦过后的废弃报纸,己经算是废物利用过了。“行!送你。”这回李云道倒真是大方,只是着被自己揉成一个团的报纸被对方接过去,他总觉得有些尴尬,又不是送别人什么大礼物,一些垃圾而己,自己还装得这么大方。想到这里,李大刁民也禁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秦潇潇自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有见过奇人,相反,前来拜访秦家老爷子的能人异士可是算得上是络绎不绝,但是今天这个不起眼的李家大刁民还是让她吃惊了一回。

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手如同杂技国术般的削苹果手法,更因为是桌上那张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北庭草笔》。普通人可能根本不出来一张废弃的报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着些什么玩意儿,可是秦潇潇从小受到秦孤鹤的耳濡目染,琴棋书画自然是无一不通。从幼儿园开始就搬回家无数书法奖杯的她,不可能不出这废弃的报纸上信心涂鸦的东西有多么宝贵。她丝毫可以不夸张的肯定,如果书画院的院长到这张报纸,绝对二话不说,先给个名誉院士再说。怀素和尚一纸狂草绝笔千年,能承其衣钵的又有几个?承了衣钵又能自成一脉的又有几个?

接过那团揉得皱巴巴的报纸,秦潇潇先是从自己的lv挎包中拿出一张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面布纸,将那两根苹果皮包了起来,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那皱巴巴的报纸在桌上平整开来,而且还特别细心地用白嫩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平那些皱褶。得一旁的李云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仿佛自己刚刚揉报纸也成了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过一般。

李云道本就不是一个很善于表达的人,愣是半天没有跟秦潇潇说一句话,只是听到屋里有小喇嘛大口吃着苹果的声音,以及秦潇潇用她很好、很圆润的手指肚轻压摩擦报纸的细微声音。

似乎是沉默了良久,才听到十力举着大半个苹果送到李云道跟前:“云道哥,我吃不下了,你替我吃了吧!”

秦潇潇不经意地回头了一眼,却到李云道微笑着摸了摸十力的脑袋:“十力自己吃,云道哥午饭吃撑着了,这会儿吃不下。”

十力嘉措却没有听他的,只是很懂事地将大半个草果送到李云道嘴边:“云道哥,你也吃些吧,你最爱吃苹果了。”

“十力自己吃,我真的不饿!”

可是,秦潇潇却很真切地到,小喇嘛怏怏地缩回小手后,李云道的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抖动了一下。明明很想吃,为什么不吃呢?但心思灵敏的她哪里会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当下就明白了李大刁民的顾虑,这回,也终于明白,李云道刚才为何会拒绝她的要求了。

“哎呀!”秦潇潇手中刚刚啃了一口的苹果突然掉落到了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这建筑工地上,哪里会有什么干净的地方,那青白的苹果上立刻沾满了灰尘。

李云道却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是弯身捡起那只苹果,放在手边,又从袋中拿出一个苹果,在边上的水笼头上冲洗干净,再一次变戏法一般地,那枚通体乌黑的刀片又出现在了李云道的指缝间。

秦潇潇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饶有兴趣地着李云道的表演。这一次,她真是得真真切切,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但是这一回大刁民却是用两只手削的苹果,但手法却与普通手法大相径庭。却是两只手,但另一只手也只是用了一根食指而己。只见李云道右手固定住苹果和刀片,左手食指贴着苹果轻轻一划动,那只体积颇大的苹果立刻飞快地转动起来,从苹果与刀片摩擦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得出来,苹果转动的速度相当快,快得肉眼似乎根本不清楚。

秦潇潇只是眨了个眼睛,又一只削好的苹果送到了她的面前。秦潇潇这一瞬间几乎都有些雀跃了,仿佛到了明星偶象的小女生一般,很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李云道。

但李云道却没有多理她,随后又拿起刚刚掉到地上沾满灰尘的那只苹果,在水笼头上冲洗得干干净净,除了被秦潇潇咬了两小口外,那个苹果还是完好无缺的。

“咔嚓!”咬苹果的声音,香甜清脆,李云道这才相信这钱花得不冤枉。

但随后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站在对面的秦潇潇满眼通红,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手中的苹果。

“嗯?难道这只苹果比你手上的好吃?”李云道好奇道。

秦潇潇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李云道一眼,红着脸颊道:“我爷爷让我来接你去他那儿。”

“你爷爷?”李云道这才想起来,她姓秦,那天那个老者也姓秦,估计她口中的爷爷应该是那只在拙政园的亭子里碰到了那位打太极的白衣老者。

“是啊,你不是跟夭夭姐一起见过我爷爷了吗?也不知道你哪儿好,他居然对你是赞不绝口,大刁民!”

李云道愕然。他只是陪老人家下了会儿棋,聊了会天而己,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顶多叫一面之缘,老人家为什么要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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