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是宁远伯。但是副指挥使,是陈璇的岳丈曾谙!”
苏若恍然,这就对了,身为副指挥使,来点这样的操作还是很方便的。既然曾谙又是陈璇的岳父,那个中玄机也不消说。
她说道:“你这会儿去,十成十曾谙不会在。你们真要拆衙门吗?”
杨佑嘿嘿一笑:“真拆当然不会的,但好歹要弄点动静出来,把宁远伯给引过来。”
曾谙在暗帮陈家,宁远伯不一定知道。如果他不知道,那他来了,首先曾谙得吃不了兜着走,这铁门铁定能开,事后还能顺势把曾谙再告上一把。如果宁远伯是知道的,那他属于罗智阵营,便等于是暴露了。拆衙门虽说大胆,但算起来可不亏,左右都有收获,不至于会落斥责。
苏若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
“好嘞!”
杨佑走了,苏若看了看四下,也下了马车。
车上有帏帽,扶桑给她拿下来戴着,时下已近入夏,四下皆有戴帽阻接风沙的女卷,这样的妆扮并不显突兀。
宝祥号一边是东城兵马司,另一边是一家包子铺,一家牛肉面馆,看上去做的都是胡同里有差事的人的生意。眼下已至午时,支开的桌子都坐了七八成满。她绕了几步走到面馆里找了张空桌坐下来,要了一碗面。
韩陌他们办桉,她使不上劲,纯粹就是来当个跟班罢了,她先填饱肚子。
旁边桌上传来交谈声。甲说:“小阎王亲自来了,银号今儿恐怕要倒霉。”
乙说:“那不一定,他要是没藏疑犯,小阎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那你等着看吧。”甲带着点得意,说完低头唆起面汤来。
苏若看去,只见是两个做短打装扮的人,应该是哪家打杂的下人或雇工。原来小阎王的行径连这些人都已经琢磨到了几分。
面来了,她示意扶桑赶紧吃。这里才吃了两口,隔壁那乙又开口了:“瞧,兵马司衙门有人进去了。”
苏若抬头,果然只见远处杨佑带着几个人从衙门口出来,又走进了宝祥号。
“好戏要上场了。”甲的声音里透着些看戏的兴奋。“今儿倒要看看兵马司这帮崽子,要被小阎王怎么个削法!”
苏若看向他。乙也好奇了:“人兵马司怎么得罪你了?”
“咱家算什么,哪里配?”甲鼻子里哼出气来。
“到底怎么了?”乙不耐烦了。
甲举着快子把碗里的面来回搅了几搅,然后才道:“他们缺德的事干的多了,哪止一两桩?他们也没得罪我,我不过是看不惯他们罢了。小阎王是不是当真那么臭名昭着我不知道,但东城衙门里头有帮孙子,在这四里八街的,可算是没落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