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真难倒小弟了,苏家的事我参与不进去,无从打听。不过我曾侧面询问过家母,家母却也不知此事。”
“内宅妇人,不知情也正常。”
“谁在那儿?!”
刚到这儿,竹林那头就传来一道女声,苏祈慌地扭头,透过树枝桠,只见有人正站在花木那头朝这边张望,还举步要走过来。
他吓得心脏都快迸出来,连忙缩进了半人高的蔷薇花丛后!
但这又怎么藏得住呢?上方窗户一开,他几乎都能听到有人在头顶呼吸了!
——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刚听得几句他就被抓个现行!去后苏若不得噼了他不可?!
“嚷嚷什么?”
偏在这时候,身旁又多了道声音,也是道女声:“二爷在此取茶具,作甚大惊小怪?”
这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威严,很是有几分震慑力。
“容嫂?!”
常贺在窗户内出了声。
苏祈含着跳到喉咙口来的心脏,透过花枝看去,果然就在这一畦蔷薇那头,不过三尺远的地方,腰身挺得笔直地站着先前那位气质出众的仆妇!
她手里端着个小竹簸箕,目光从迎上她走来的丫鬟身上收回,然后转向屋里的常贺颌首:“回二爷,正是奴婢在此。”
“你在这儿做甚?”常贺声音听起来有些许不悦。
容嫂端着簸箕走过来,把簸箕里的花呈给他看:“前些日子二爷夸赞过奴婢做的鲜花饼,奴婢看今日来的都是雅客,便采了些蔷薇,打算烙些饼给诸位公子也尝尝。知道二爷与苏公子在屋里找茶具,怕来人惊扰,就在近处没敢走远,没想到还是让如意给惊扰了。”
常贺看着那满簸箕的花,满身的锐气都散了下来:“原来如此,倒吓我一跳。”说完又责备地瞪了眼正好走过来的丫鬟。
丫鬟满脸惶恐之色,容嫂睨她:“还不下去给公子们上些醒酒汤?”
斥退了丫鬟,她又望着常贺:“奴婢记得屋里还有套点心盘子,用来盛这鲜花饼正好,二爷既然已被惊扰,那索性容奴婢把它取出来再锁门罢。”
常贺自窗户前退开:“进来吧。”
容嫂迈步上阶,一时间,屋里的说话声便就全朝着小楼深处而去了。
苏祈哪里料到将死关头还能有这样好的脱身之机?!
当下走出花丛,手忙脚乱地把身上草屑清理干净,然后夺步出了竹林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