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听闻立刻惊了:“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只不过调五百兵马而已,甚至都不用取箭弩,为什么非得要虎符?”
“很明显这是在刁难,而且还是冲着我爹来的。”
苏若略为思索,立刻道:“真是一有问题,就处处都跟兵部脱不开关系。”
“我爹已经杀去衙门了,让我们去守住防卫署是你爹提醒的。今夜这般兵荒马乱,实在让人不能心安。”
苏若已经按耐不住了:“那就快些走,防卫署要是出事,你我两家都得吃排头!”
拉车的马夫扬起了长鞭,车轱辘混着马蹄声响彻在街头,沿途又有不少窗户里陆续亮起了灯光。
镇国公快马赶到中军营,衙门里值守的官员和将领都迎了出来。
镇国公并不与他们废话,直接进入轮值调遣司公事房,夺取了值事官员手上的兵令即递往堂下冯泉道:“传令九门卫统领伍诚,命他即刻调集五百兵马前往南城官仓救火,不得有误!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下官绝不辱命!”
冯泉拿着兵令便退出门槛。却在门槛外迎面遇上了大步前来的方枚!
方枚看到他手上的兵令,当即指着道:“去把这厮给我拿下!”
“放肆!”镇国公拍响了惊堂木,“右都督这是想做什么?——杨倡,把冯都事给我护送出去,务必把兵马调至南仓,越快越好!出了闪失,我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方枚下令时就已经下意识护在冯泉前方的护卫,立刻响亮回应,随后与另几名护卫一道把冯泉围在了中间,然后将他围裹着下了阶。
随在方枚身后的将领要拔剑阻拦,镇国公却唰地拔剑杵在了门槛上:“谁敢动?!”
“韩靖!你不经兵部下令便私自调动朝廷兵马,你这是无法皇上,无视朝廷,无视王法!”方枚指着他厉声怒喝:“这要是被言官弹劾,便连天王老子也不能保你无事,你这是要公然与王法对抗,还是要造反?!”
“如果你觉得皇上会听信你们的谗言,那你尽管去告!”镇国公把剑提起,唰地又收回剑鞘,“大难当前,你身为中军营右都督,不思谋如何迅速控制火势,反而在此百般阻挠本官救火,与其有这份闲心在此给我扣帽子,倒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皇上爱民如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们这种只会为着争权夺利而无视百姓的狗官!”
“你!”
就在方枚怒指他的瞬间,镇国公步出门槛,忽又转身:“你我共事半年,明里暗里搞过多少把戏,我没拆穿过你,你也别当我心里没数。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但像眼下你这点伎俩,我要是能让你得逞,那就算是我韩靖不配站在中军衙门这块地儿上!”
这番话掷地有声,镇国公不见骄不见躁,目光深深凝视完他,随后就转踏出了院门。
方枚在背后脸色气得铁青,咬牙半晌,他那面色才又逐渐匀和下来。
抬眼再往空荡荡的院门看去,又侧耳听了听闻远去的马蹄声,他负起双手,握拳咬牙,瞪着身旁人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让你们去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