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蔚笑了下,负手踱步:“你是被这批兵器杀死的,不会被认定灭口,而会被认定是你与匪徒分赃不匀进而被杀。”
他停步:“对不住了方将军,我知道你很想把韩靖压下去,自己成为大梁的第一武官,可是谁让你连我也不服呢?薛容是我的疮疤呀,你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提他有多么贤良,多么忠诚,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愧对朝廷,愧对皇上!
“今夜里去地库提取兵器的文书是你下的,钱信又是你的人,你与韩靖互为左右都督,具备狼狈为奸的前提条件,总而言之,你死在此处,比活着回去更能够使这场戏看起来像真的。所以,我也只好牺牲你了。”
“常蔚!”
“嘘!”
常蔚比出一根手指头,“安静,这样喊钱信也是听不到的,他还在山腰。你冷静点,不然到时候一验血,午作发现你死前血脉贲张,看起来就更像是分赃不匀导致的冲突了。——来,我常蔚最后再敬将军一杯。”
“大人!”
刚端起酒杯,外头的探子就越过弓弩手闯了进来:“大人!载着兵器的八辆车已抵达山腰,但是方才城门下弟兄探得,一队宫中禁卫军正由亲军卫统领率领往这边赶来了!”
常蔚递杯子的手倏然收回:“禁卫军?!”
“正是!打前头的还有十几名东宫侍卫!”
常蔚面色倏变,他扔了杯子:“确定是往这儿来的?!”
“他们队伍不曾犹豫,乃是快马追着这条路线来的!”
“哈哈哈哈!……”
方枚仰首长笑起来。他眼瞪着常蔚:“这可真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韩陌半路消失,是早就有了黄雀在后的计划,姓常的,你杀了我,离死也不远了!”
常蔚咬牙,快步走到棚门处,遥望了下山下,而后转回来道:“放箭!其余人跟我撤!”
“你想往哪儿跑?!”
方枚拔剑堵在他前面:“今儿我要是走不了,你也别想跑!”
常蔚望着他,突然一扬手,持着弓弩的几个黑衣人瞬间到了周围。常蔚把身子一低,方枚立刻举剑向他刺去,常蔚腿中一剑,但黑衣人同时也用弓弩把方枚给逼退了下去!常蔚趁机从另一侧下山,在黑衣人护送下飞身上手,沿着山路隐入了黑夜之中!
另一侧的山路上,紧随在八辆马车后头的韩陌一行听到弩箭机括拔动的声音瞬间止步。
护卫道:“山上还有人,而且打起来了!”
韩陌迅速看向四面:“禁卫军快到了,我们先分三方包抄去看看,别让他们跑了!阿……苏姑娘跟着我!”
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半尺的苏若看他一眼,将手伸给他,随他快速地隐入了树林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