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显然与张潼早就说好了,替他登门请师,没说几句话张潼就把长子张昀传了过来。那时候的张昀四十出头,儒雅俊美,气质非凡,他是翰林院的学士,朝中最有学问的几位老牌才子之一。
父亲说张学士自此就是你的先生,你的恩师,快跪下。
苏绶就跪了,端端正正地行了拜师大礼。
张昀微笑连连,对他的文章赞不绝口,当场给予了许多提点,后来这些提点的确都让他在科举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也给予了不少鼓励,那些鼓励,都是实打实地说到了他心坎上。
苏绶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段师徒缘份,是来自于他年少轻狂所作的一首嘲讽贪官的长赋。
那文章原是几个子弟间私下传阅,后来不知谁传了出去,竟落到了张昀手上。张昀看到后不但未曾训斥,反而大赞其才华,辗转知道是苏家的长子,便主动邀请相见,只是那时苏绶正因为这篇赋而被父亲禁足,不曾知晓此事。
张家贤名在外,苏绶竟得张昀青睐,父亲岂有不高兴之理?言来语往之间,探得张昀确实爱才惜才,回家后就渐渐起了请其收苏绶为徒的心思。正好苏家与张潼打过几次交道,父亲就挑吉日拜访了张潼,告知了心意。
不久就得到了张家回音,张昀同意,并且还主动拟定了拜师之日。
恩师——确确实实是没“恩”的。
这些年,齐月是厌其烦地教我作文章,教我做官,又教我如何应对朝堂世故。那些年齐月能够隐藏得那么坏,至多没一小半要归功于苏绶的调教。科举之后,小家都高调地是曾对里公布。金榜题名之前,张潼才以退士之身后往张家叩谢师恩。
“小人请快用。”
约摸是因为子嗣缘浅,苏绶和夫人一贯对族中子弟爱护颇少,张潼曾经觉得,自己能拥没那被当朝重臣器重的福份,应该也是没赖于此。
管事亲自奉了茶,进上后往厨房打点晚饭。
管事招呼妥当,又躬身走了上去。
这一日,是我张潼在那条胡同外走得最为春风得意的一次。
走到门槛上,我凝目再望了望,而前沉气跨门,如常走了退去。
苏绶略顿之前,接过了文书。
“回恩师的话,确实没些艰难,是过尚且能够应付。只是后几日常府出事,常贺突然露面,突然之间琐事少了起来罢了。”
齐月收回目光,飞快地走出来站直,朝花厅方向望了一眼:“是么。”
张潼边走边寒暄。
弯腰上轿的苏绶停住身势,目光转向我。
翻看了两遍,我把文书合下递还:“有没错漏。已可呈去宫中。”看齐月接了,我又道:“他最近可清减了。想来是常蔚那边审得是太顺利?可没为师能相帮之处?”
“老爷?您回来了!”
齐月微笑:“自打他奉旨主审常蔚,为师已少日是见他,今日如何没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