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找了个时间拉着她出来看戏。“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我就是怕死,不成么?”
前世里她要是会武功,哪至于心力交瘁弄得英年早逝?
早八百年就把姚氏给干掉,然后“畏罪潜逃”纵横四海去了!
更别说还会在楚王府干熬那么些年。
说起来她在苏家好歹还有苏沛英陪着,在楚王府那八年,可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这么怕么!我们会保护你啊!”
程敏之无语。还以为她怎么着了呢!“你老这样学这个学那个,咱们以后很难这样出来耍了!”
约不到齐活儿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不是更好么?”戚缭缭望着台上的武生说。
“想在一起,那以后咱们学什么都一起不就得了!咱四个长进了,日后走出去也威风!
“‘泰康四煞’比起‘泰康一煞’来,听起来不是更响亮?”
这话倒很是!
哥几个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毕竟他们四个长得又养眼,再加高头大马地,挎着刀剑横行京师,想想那场面就激动……
北郊通山营那边的训练仍在继续。
诚如戚缭缭所说,姚氏当夜回来,翌日苏士斟就借着去乾清宫送奏折的时候顺道请旨让姚氏回来了。
但兄妹俩的行动已经不受他们控制,她跟随戚缭缭他们出府,至少在苏府是畅通无阻。
苏沛英眨眼在衙门里也呆了有些日子。
初初进去难免缚手缚脚,直到戚子煜拜托过的那位老编修认可了他的为人之后,逐步点拨着他行事,这才如同有了三头六臂,而变得从容起来。
由此,他跟着馆内学士在乾清宫与东宫里论过几次学之后,各部官员对他也有了不深却不错的印象。
有知道他是大理寺少卿苏士斟的长子的,同时又并未很清楚他们父子矛盾的,见到苏士斟就不免常有赞誉之辞。
苏士斟总是面上微笑着,内心里打着颤。
这每一句赞誉于他来说可都是扎心的刀。
他们越是肯定苏沛英,他就越是安不了心。
“我当年这是往身边养了只虎啊!”夜里他在灯下望着苏沛英的院落长叹。
姚氏闻言冲他抱怨:“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半路她戛然止住,转而又道:“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你还不如趁早想个法子把他们逐出门墙,赶出苏家,让他们身败名裂,连皇帝都恼上他了,看到时候还有谁会护着他!”
苏沛英强不强,还真不是她能关心得了的了,如今她只希望苏家这份产业能分文不落地落到她和她的子女手里。
苏家到底是世宦,在士子们之间多少是些号召力的,倘若她的长子能做上苏家宗子,那么来日他们的前途还用愁么?
有不错的背景身份,有偌大的家族产业,还有官位可居,她也就不求别的什么了。
她与姚宗怡商量的结果便是,倘若苏士斟奈何不了苏沛英,那也至少要把苏沛英弄出去!
只要苏沛英因过错而逐出苏家,那么等待他的自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
“眼下想抓他的把柄,对付他,谈何容易?”
苏士斟轻哂着走到榻上坐下,端起晾好的参茶啖了一口,眉眼深邃地望着前方,显然想的不是一回事。
不过他转而又说道:“只要沉得住气,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