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擦起长剑。
燕湳还待要再说,擦着剑的燕棠忽然就把剑放了,然后顺手自茶杯底下取出几张银票来:“不是要去玩儿吗?拿去花,花不完不许回来!”
燕湳看清楚银票面额,倏地瞪大了眼睛,一张嘴也张圆了……
苏慎慈也很希望戚缭缭能去,回了趟家便就也往王府来了。
“就不能改天再组织一场打擂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缭缭最近很喜欢这些,你非得挑在那时候把这事说出来,不是让缭缭为难嘛。我还想拉她一块儿去逛街买珠花呢!”
她顺手拿起他桌上的蜜饯来吃。
“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去的。”燕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正了正衣领。
“那你可以推了呀!”苏慎慈说,然后出主意:“改期!你是头儿,这种事对你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怎么会是一句话的事?你把屯营军纪当什么了?你以为这种事情说组织就能组织?说改变就能改变?”
燕棠正色望着她:“再说她戚缭缭又是谁,犯得着我特意为她组织打擂?
“能答应她去看看也是看在她前不久把巴图的阴谋戳穿有功的份上,能让她去就不错了。”
“看你这话说的!”苏慎慈郁闷了,“你怎么老看她不顺眼?我们都很喜欢她。”
燕棠漠然望了门槛半晌,扭头来看她:“‘你们’?”
苏慎慈点头:“就是素日跟她在一起我们这些!”
燕棠淡淡移开眼,又看起门槛。
苏慎慈觉得他是油盐不进,左思右想,最后嚼着杏脯横心说道:“既然你不答应,那我陪她一起去算了,省得她无聊。”
燕棠蓦地抬头,皱紧眉头盯起她来:“你看你最近都快胖出三层下巴来了,怎么还吃个不停?”
“……”
苏慎慈一口蜜饯卡在喉咙口,差点没呛死!当下只剩下跟他翻脸的心情,哪里还顾得上劝说?
自然也铩羽了。
……
晌午小歇了会儿,戚子煜他们出发上街了。
戚缭缭也与燕棠出城前往屯营。
程敏之和邢烁见她兴致勃勃,便也死了那颗要去游说改期的心。
她也不忍坏了他们的兴致,便就劝说他们不必担心,下晌看完就回来了,回得早就去跟他们会合,他们这才又安下心来。
南章营在城外二十里远的镇子上。
屯营里将士昨儿傍晚收到消息说头儿突然要组织什么擂台赛,也是一个比一个忙着捡下巴。
原本打算跟媳妇儿或者心仪的姑娘们去逛街的,现在是别枉想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只得连夜张罗,整个屯营就跟备战似的忙活起来。
由于燕棠只下达了要比赛的指令,又没有具体说比什么,于是主将们还得临时制定赛制,订下章程。
到达屯营后戚缭缭看到前来迎接的主将一个个顶着斗大黑眼圈,就不由道:“没睡好?”
主将们要说话,燕棠已淡淡开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混屯营的谁没几个黑眼圈?”
主将们一面凝立一面攥拳,纷纷堆起热情的笑容,把他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