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把瓜子壳给撇了,随后喝了两口水润喉。
……这个茶局直到太阳下山才散。
程淮之要留饭,大家都推了。
燕棠回到府里,扬开扇子扇了扇风,侍卫就说道:“王爷,戚姑娘来了。”
他略顿,然后淡定抻了抻身子:“让她到演练场。”
戚缭缭在前厅跟侍卫哈拉了两句,进了院子,就见燕棠正撸着袖子在兵器架前忙碌。
看上去足有几十斤重的流星锤在他手里跟小孩儿的拨浪鼓似的听话又灵活,而露出的半截手臂跟铁铸似的一看就肌肉紧实有力。
加上身上才换过的一身修身长衣——如果说穿盔甲的戚子煜是一颗合欢丹,那眼下这样的燕棠至少得算三颗加量了吧……
“找我什么事?”燕棠低头看着手里的锤,“我很忙。”
戚缭缭绕到他前面,伏在矮些的架子上望着他被勾勒得几乎没有任何赘余线条的胸腹:“我就是想说跟你好歹学了一个多月擒拿了,你也还没正经教会我,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教?”
她跟着他后脚进来的,居然这么快就换好了衣服……
“又不只是没教你,大伙不都是这么学吗?一口气也吃不成胖子。”
燕棠看完了流星锤又顺手拿了杆银枪在手上。
拿着枪的他看起来就更英武了!
戚缭缭仰头望着他:“可我好歹请你吃了碗面,你多少得照顾照顾我这番学艺心切的心情吧!”
“湳哥儿还是我亲弟弟呢。”燕棠抚着枪杆子说。
说完又回过头来瞪她:“你还好意思提那碗面?”
就那十五文钱,这都多少人知道了!
戚缭缭摊手。
燕棠横眼睨着她,将枪插回架上,又拔出刀来看了看刃口。
戚缭缭觉得他怕是想砍人,便赶紧正色:“我来就是想说,你明儿下晌的擂台赛,能不能带我去?”
“不能。”
“为什么?”她有些意外。
燕棠道:“你又不是我们屯营的人,我组织打擂是到时候得比拼拿名次的,为什么要带你这个‘细作’去探底?以为我不知道是子煜和淮之他们遣你来的吗?”
“怎么可能是他们遣的?”戚缭缭说,“子煜那个人自负得很,才不会这么做。淮大哥就更不会了,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他怎么会来差遣我?”
燕棠听到后面,扭头看了眼她。
戚缭缭挑眉。
燕棠顿了下,就拿过帕子来擦手,然后眯眼望着天边:“就算你说不是,我也没有理由特别照顾你。”
“那很简单!我就把湳哥儿他们都叫上呗!”戚缭缭边说边紧盯着他臂上坚实的肌肉,“巴图那件事我总算是立了功,也算是帮了你的忙,让你着着实实威风了一把。
“你至今为止连个谢字也没有!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就让我们去看看吧。”
燕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漠然将刀插了回去。
……戚缭缭出门后,燕棠就直接回了院子。
“传话去南章营,通知所有将士明日下晌打擂。现在就给我准备起来,一个也不许缺席!”
侍卫讷然道:“明儿下晌就打擂,现在才通知?”
他垂眼睨过来:“军情如火情,没听说过吗?”
侍卫两腿一颤:“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