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虽然在屋里呆有了两三刻钟的工夫,但是并没有怎么打扰他们。仅有的几句问话也是听到黄隽说及书本内容时插嘴问上几句。
出来的时候戚缭缭跟着他到了正院,问他秦王挂帅的事。
他说道:“还没准。不过很有可能。”
戚缭缭紧皱眉头。
燕棠望着她,又忍不住问:“你很想我挂帅?”
戚缭缭笑了下:“就是觉得王爷一定能打胜仗。”
燕棠觉得哪怕心意被拒绝,还能得到她这样信任,也很暖心。他温声道:“昨儿的事情,对不住。”
戚缭缭问:“哪件?”
他微顿:“两件都是。”
利用黄隽以及冒犯她。他知道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戚缭缭笑:“那就下不为例。”
他既然坦荡说开了,她也没必要避着。“我以后也不会对王爷不敬的。”
他深深看了眼她,抬手在襟口处抚了抚:“你要做得到才好。”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走了。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他有时候甚至只是来看一眼,问问进展就走,如此倒不觉得在戚家上课还是王府上课有什么区别了。
更甚至,在王府里遇到有想要查询的典籍,黎容也会想办法找过来,这就方便多了。
而燕棠也真没打算逼迫戚缭缭如何,她能在王府里呆着,自在起来,他目前就很满足了。
毕竟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她刻意避着他,他也绝不会找上黄隽,来上这么一出。
戚子煜跟燕棠一样,前阵子也是忙得恨不能分身。
到这两日总算是手头事情理顺了,下晌回来看到路旁有卖栗子的,便买了热乎乎的两包带回来。
“小姑姑呢?”进门后他丢了一包给正好走出来的戚子泯。
“去黄隽去王府上课了。”黄隽在戚家往来了好几个月,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大伙早把他当成朋友,省去了官称。
“王府?”戚子煜拿着剩下的那包栗子,瞬间就把眉头皱起来了:“她又去那儿干嘛?”
戚缭缭与黄隽走到前院分了道,随即回屋。
刚进院门就险些与庑廊下立着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你上哪儿去了?”戚子煜负手睨着她。
戚缭缭站半刻,随即往房里走去:“王爷聘了黄隽做通译,我跟着上王府上课去了。”
“上课?”戚子煜冷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在酒又在哪儿?”戚缭缭摊手,“我这人又没有什么山水。”
“还跟我贫!”戚子煜挡住她去路,板起脸道:“明儿开始,不准再去了,再去就禁你的足!”
“禁我的足没用哦!黄隽是你爹给我请回来的,你娘也同意。全家人都支持我。
“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做个民间的通译官,到时候跟你们驰骋草原,我可以做向导。”
戚缭缭索性窝进身后圈椅里,顺手拿起盘子里的花生磕起来。
戚子煜看了眼她这副惫懒样,略想,转身出门去了。
到了跨院门下站了站,他回头看了看戚缭缭那屋,踱出门槛,然后跟身后人说道:“明儿黄隽来了,即刻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