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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河一带是权贵富商聚集之地。这里不但有城里最美的临水春景,许多家全城拔尖的酒肆茶楼,格调高雅的琴馆书坊,也有着好几家青楼娼馆。
万香楼楼上,子弟们温香软玉在怀,却显得那么心不在焉。
“你们说那戚缭缭会来吗?”当中穿紫衣的执着酒杯这么说道。
“她若不敢来,那不就刚好证明她这个泰康一煞其实是泰康一怂么!”蓝衣的子弟笑得格外开怀,“六爷这招出的才叫做绝!
“她若不来,那就是个怂货!祝小莲她别想带走!
“她若来了,堂堂勋贵府上的小姐居然跑到窑子里来,那可真是笑掉满城人的大牙!”
“所以她这是来也不成,不来也不成!”
众人纷纷击掌称赞。
梁溧也禁不住得意地勾起唇角。
一屋人正得意,门外忽有人进来:“六爷!戚缭缭刚出了四喜楼,往这边来了!”
屋里蓦地响起一片欢笑声来!
“原来暴打杜若兰,脚踢会同馆的戚二小姐不过如此!除了拳脚够狠,脑子竟是个摆设!
“六爷,您这可是比杜荣两家都高明多了,能让京师贵族们都闻风丧胆的泰康一煞,在您手下可走不过一招!”
众人纷纷向梁溧敬洒。
梁溧已经完全掩饰不住得意之情,他半仰在榻上,吃了口身边美人递过来的酒,说道:“这算什么?她戚缭缭惹了我,呆会儿可有她吃苦的时候!
“把这里那些个好玩的玩意儿都给我拿出来,她没读过什么什么书,六爷我就教教她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大伙兴致高昂,纷纷着龟儿去取物事。
换成旁人他们或许还不会这么来劲,但戚缭缭煞名远播,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却无别人动她的份儿。
如今梁溧已然请君入瓮,他们怎么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戏弄奚落她一把!且这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又不是他们去绑的她!
一屋人跃跃欲试,梁溧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时候下人又推门走进来:“六爷,戚缭缭已经到了万香楼外了!她,她还带着许多护卫!”
梁溧闻言皱了眉头。
还没等他作出回应,忽地就只听见楼梯咚咚作响,紧接着楼上楼下人声喧哗,没片刻,房门也砰地被推开了,涌进来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冷脸护卫!
护卫们屋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他身上,接着就分左右涌上来将他押住了:“梁公子原来在这儿?我们姑娘应邀到来了,还请移步一见!”
说着,挟起他两边胳膊,如同搂柴禾似的将他搂着便出门走向楼下!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屋里人被这阵势吓懵,慌地起身阻止。
梁溧也没料到戚缭缭竟会来这一出,自然厉声挣扎,但有什么用?眨眼就被人搂着到了万香楼外头。
街旁桃花树下高头大马上,红衣如火的戚缭缭端坐着睥睨他:“梁公子,好雅兴啊!”
路上人都看了过来,屋里也有许多人闻讯出来看热闹。
梁溧气急败坏:“戚缭缭!你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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