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实在不能相信这个可能,叶太妃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清楚吗?
她跟燕奕宁两情相悦,还陪着他在边关驻军数年,她怎么可能会怀上皇帝的儿子?!
何况燕棠都二十一了,二十一年前燕奕宁还在,皇帝难道是那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背着自己的兄弟占有他的妻子的那种人?
就算她相信皇帝是这种人,她也绝不相信叶太妃是这种人,更不会相信燕奕宁能一点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还能容忍!
她深深地看了会儿萧珩,前世今生两种不同的他不停在她眼前交替出现。
从前的他一直都是不说废话且颇有城府的,甚至有些时候还是能让她有些佩服的,但眼前的他只让她觉得癫狂!
他这是为了抹黑燕棠而不择手段么?
哪个当儿子的会怀疑自己的老子跟兄弟的遗孀有染,且还能一本正经地当回事说给她听?
她承认她有了些躁怒。
“我原以为王爷为人多少有些底线,却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种凭空造谣诬蔑他人的人,燕家与你到底有什么仇?令你不惜在背后做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脚?
“燕棠的父亲为保护你们萧家江山丢了性命,结果他的妻子还要遭到你泼来这样的脏水!王爷当真问心无愧?”
萧珩始终平静,直到她一席话说完才缓缓开口:“我有说过皇上临幸过叶太妃吗?”
戚缭缭脸上覆满寒意。
他轻哂:“燕家长大的孩子,未必就是燕奕宁的儿子,他叫叶太妃为母亲,也未必就是叶太妃所生。”
萧珩慢条斯理,这样的雍容,倒令得戚缭缭有些怔忡。
他道:“你随便查查就知道,燕棠对外的出生地点都是在西北,叶太妃随夫在西北驻军有三四年之久。但是他确切的出生地点,却是在从西北回京的路上。
“而你可能还不知道,叶太妃那一年离开西北再回到燕京,路上足足花了有半年时间。”
戚缭缭屏息望着他,平日里脑子转得再快,此刻也转不起来了。
“二十一年前,叶太妃与燕奕宁在西北驻军,那年北真作乱,燕奕宁最终与段鸿飞拿下了这一役。
“段王爷殉国,燕奕宁留下料理残局。
“之后未久叶太妃就启程回去京师,因为怀着身孕,后称她半路上不堪舟车劳顿之苦,于是绕去就近的行宫暂住了下来。
“而这一住就是半年,一直到她生产完之后才回京。回京的时候是来年二月。
“燕棠被抱回京的时候,当时见过他的老人都说他体型挺大,而且四肢挺灵活。简单说,就是并不太像是才刚出生的孩子。”
戚缭缭半晌才将张大的嘴合上来。
“仔细想想,这里头疑点就很多了。”
说到这里萧珩顿了顿,拈去一片落在袖口上的槐花瓣,然后接着道:“且不说为什么她身为官眷在半路能得到宫中旨意获得在行宫暂住的资格,只说就照这么推算,叶太妃在离开西北的时候至少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