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靠在椅背上,未置可否。半晌他道:“萧珩燕棠是同年出生的。”
孟恩扬眉。
“他们出生的那年,可发生了不少事情。”贺楚拿了支笔在手,支肘把弄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珩会才回京就跟燕棠公然为了个女人而结下梁子?”
孟恩笑起来,走到旁边斟了两碗马奶酒,递了一碗给他:“男人看中一个女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这句话似乎一定程度上把贺楚给说服了。
接了酒,他盯着门外青草看了许久,意味深长道:“是不需要理由。”
……
殷军在离阿拉坦五十里外的阴山腹地扎寨,作为临时阵营。
等探子传回阿拉坦城内一切正常的消息之后,到子时即开始进攻。
这次担任先锋官的是程淮之,其次是徐坤为主将。
有上次临敌的经验,程淮之已经从容了很多,戚缭缭挎刀立在帅帐看到他披挂上阵,带着三万人马杀出去的时候心里震动极了。
而戚缭缭他们这众小将在经历过前两次的战事后,同样的也从容了不少。
她甚至已经不觉得害怕,虽然知道这是打仗,这会死人,甚至还有可能会重蹈前世覆辙,可是当想到燕棠就在帅账里坐着镇,而且他们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来,她心里又开始变得安稳。
打仗虽然会死人,可这一世到底不同前世了。
而同时她觉得自己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否则的话想保护他们就真的成了句空话。
她转身进了帐内,一直等到唐贻靖宁侯以及兵部几个官员他们都出去之后她才上前道:“我听说,哲里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会发生一场瘟疫。”
正在写字的燕棠抬头看她。
“我,前几天不是到处转悠嘛,就听街头风水师在说,好几个了,他们说那地方邪祟多,再加上天热嘛,搞不好会有瘟疫,然后要波及整片草原。”
戚缭缭手扶着刀柄,身子往前倾,尽量编得跟真的一样。
哲里是临近王庭最近的草原。
目前他们攻打的是阿拉坦,阿拉坦过去的另一座城池便是库哈。
库哈再打过去就是察罕,察罕打完了就到了哲里,打完哲里就直接到了乌剌王庭的城墙底下了。
乌剌国土不广,从南到北打过去总共也就是五片草原。最后是王庭。
跟游牧民族做战虽然占领疆土实际上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能够深入到王庭外围,基本上就可以准备做最后的决战了。
哲里或者也可以说是围起来的另一片草原,从这个方向攻向乌剌王廷,必须得经过哲里。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里这一年的八月,库哈就真的遭遇了一场瘟疫。
八月的北地其实已经很寒冷了,那场瘟疫使得整个乌剌水域都遭到波及。
乌剌在八月挑起战争,也有这场天灾的原因在内。因为不打,那么水草枯萎的季节,还要承受天灾,那么结果必然要因为瘟疫而被迫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