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戚缭缭藏身于草垛石堆之后,在月光下直视着安达。
“孟恩有什么软肋?”
安达五官狰狞:“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可汗身边有多少亲兵!”
戚缭缭不以为意,知道这些事情他宁死也不会说,于是转而问他道:“那就说说贺楚吧。当年他父亲苏赫的宠姬失踪之后,他为什么早几年还在查找她?”
这个问题显然令安达感觉能接受了些。但他仍旧目色凛然:“那是个不祥的女人,你打听她做什么!”
戚缭缭也不开口,只拿着短匕在手里把玩,那寒光在惨淡月色下有着让人心悸的冷意。
安达深呼吸两口,说道:“我没见过那女人,不过听说她是个妖孽!
“她不光是迷惑了苏赫,还迷惑着胡章,并掀起了他们之间的战争,给乌剌带来灾难。
“听说她失踪是被人下手故意为之的,王庭多年以来都不许提及这个人!”
“她是个汉人,怎么会去到乌剌的?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贺楚为什么要查找她?”
“是被掳去的。”安达缓了口气,说道:“具体我不清楚。至于可汗为什么找她,这个我并没有听说过。可汗跟她年纪相差了很多,我也没听说过他们之前有什么瓜葛,他没理由这么做。”
戚缭缭双眉拧起来。
她扭头看向黄隽,黄隽正好也扭头看过来,似是明白她意思,说道:“我问过好几个人,确实说贺楚多年前曾派人寻找过。”
戚缭缭又收回目光看向安达。
安达道:“我真没有听说过!她在乌剌王庭的十来年,基本上就是住在深宫里,而且苏赫对她看得十分之紧,因为当时老可汗身边的妃子都很嫉妒。
“如今乌剌王庭里有着许多汉人教席,其实也是当初她在的时候苏赫请过来的。
“不过听说她失踪之后,她身边的扈从也全部都跟着失踪了,有几个还是一直跟着她的中原人,这就是所有人认为她是被蓄意杀害的原因,而当时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贺楚的母亲,上一任王后。”
“扈从?”戚缭缭眯了眼。
“她身边有好些扈从,有男有女,当时被掳进宫后,她这些扈从是没跟着进来的,后来苏赫看她不吃不喝才把他们接了进来。这些人也都呆在她的宫里,平日很少出来。”
戚缭缭在得知她是个汉人之后,再次为之感到意外。
一个被劫进乌剌王室的汉人女子,在进王庭之前她还有好几个扈从,这绝不会是一般人。
难道会是什么官眷或者富商的妻眷?
“既然怀疑被杀死,那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地寻找?”她又问道。
“因为王后矢口不承认,一直到死也不承认。所以他认为她可能侥幸还没死。”
“这么说贺楚母亲是冤枉的?”戚缭缭眯了眼。
“也不尽然吧。”安达哼着冷气,“王室里的女人为了争宠,哪个是手脚干净的?正是因为王后对那女人行过许多恶,所以她才被列为凶手。”
戚缭缭默念了一下,接着道:“她进宫的时候已有二三十岁,你说她进乌剌王庭有十来年时间,那这么算起来,二十一年前她失踪的时候岂非已有快三四十岁了?”
快四十岁的人,那应该是不可能跟皇帝和段鸿飞有什么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