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意外的偷袭发生,令孟天河感到非常意外,顿时吓了一跳,可也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当发现扑面而来的仅是一只普通的琉璃盏之后,只是一巴掌变将之随手拍飞了,并没有对他半点的威胁和损伤。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孟天河也终于看到了这个偷袭自己的正主。素衣白裙,被发跣足,配合周围有些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就如同是个女鬼。尤其是自蓬乱发丝间透射而出的那两道冰冷目光,更为其增添了几分阴森和邪意。
“你是?”
孟天河的声音有些犹疑,尽管看不太清,但他还是感觉面前这个人并不陌生,尤其是那对眸子,似乎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的疑问自然无人回答,对面的女人显然对他充满了敌意,一击落空之后仍不死心,随即又将手中一只酒壶狠狠砸了过来。口中还仍自嘶吼着:“杀了我!杀了我!”
与方才一样,这一击也不是由法力催动发出的,而且也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化着抛物线就砸了过来。
这样的攻击自然不会放在孟大少的眼里,他甚至连手都没伸,只一个眼神就将其定在了半空,随后轻轻一抓,便将之握在了手里。
看着手里的这只精致的酒壶,孟天河不仅微微蹙眉,继而抬头环顾了一眼周围,片刻后,才终于轻轻得叹了口气。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甚至连手中的酒壶也是当年经常用的那一只,只可惜,物是人非,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即便再次站在这,却也只是一根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时间改变了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的就只是这一声深沉的叹息!
“魔头,畜生!杀了我!杀了我!”
嘶吼声仍在继续,女人状若疯癫,张牙舞爪得挥舞着双臂,似是作势欲扑过来。可饶是她累得气喘吁吁,却仍是无法离开那张床半分。
这一幕立刻将孟天河从伤怀的情绪中拖了出来,目光一转,再次看向那女人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随即缓步上前,可到了床边,伸出手正准备撩起对方的头发看个清楚时,却忽然怔了一下,继而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仍旧是在控制着哈东的身体行事,如此一来,这人族女子自然会仇视自己,如果不是被束缚着的话,刚才砸过来的就不会只是酒杯酒壶了。
虽然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人族身份,但出于谨慎,孟天河也并未立刻出手解开对方身上的阵法束缚,反而掐指又在其身上加上了一道定身法诀,这才抬手再次去撩对方那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乱蓬蓬的头发。
然而,手才撩起到一半,他就如同触电了般,身体猛地一抖,继而瞪大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得惊呼出声。
“情慕容!”
随着这一声惊呼,对面的女人也顿时楞了一下,那张因疯狂而变得有些扭曲苍白的脸孔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惊异的神情,布满了血丝的大眼睛里满是浓浓的疑惑。
此时的孟大少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当中清醒过来,当即连忙探手按住对方的手腕,输出一缕真元进入对方的身体,片刻得游走感知之后,这才终于算是真正确定了对方正是当初那个在秘境当中遇到过的女子——情慕容。
遥想当初,那个英姿飒爽豪气干云的女丈夫,此间却变成了这幅疯癫落魄模样,一抹强烈的酸楚感不由得涌上心头,竟令铁石心肠的孟大少也不禁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不过还好,有这具傀儡的遮掩,孟大少总算没让这种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当然了,他的这番举动看在对面情慕容的眼里,可就没那么正常了。
此时情慕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光头魔族,感觉有些发懵。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看清楚,这个魔族男子非常特别,首先从外形上来看,与普通人族几乎没什么不同。说实话,这样的魔族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若不是对方手臂和脖子上还暴露出来一些细小鳞片的话,她简直都要开始怀疑这是那位不知名的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