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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正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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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强忍着内心的怒海翻腾,与荀真一样,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是谁在搞鬼,此事当年他以为十分的妥当,所以在近一年无孕事中他丝毫没往那上面想过,就因为这一份信任与放松,害得他们一直的努力都没有成果,在这近一年里受尽了流言蜚语的折磨。

那怒火在一听到外面有人轻问,遂大吼一声,“孙大通,你是怎么当差的?没看到这儿的事不容人打扰吗?还不去拦着?”这才收起满身的怒气,努力以平稳的声音看着曹婆道,“这么说只要调养一番,她就可以顺利怀胎?”

荀真却是循着声音看去,正好与那满脸惊讶接而心虚的楚嬷嬷对上眼,顿时心里大惊,她怎么也过来了?“楚嬷嬷?你?”

楚嬷嬷同样也吃惊不己,一收到派出去寻找曹婆消息的人回报找到了,立刻就赶过来,哪里想到居然会与皇上等人遇上?果然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荀真出宫是要私下里找人诊治,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居然会来找同一个人?此时声音都是颤抖的,“皇上?总管事大人?”

宇文泓闻言转头一看,居然正是那个可恶的楚嬷嬷,而孙大通正奔过来,遂冷笑道:“朕还在想着过会儿如何找你这个罪魁祸首来问罪,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孙大通,看好她,待会回宫后朕再问她的罪。”

孙大通这回脸色也铁青起来,他刚走开如厕了一下,一回来就看到楚嬷嬷深身僵硬站在那儿,顿时就知道事情不好,刚刚听了个大概,这事情楚嬷嬷脱不了干系,而荐了这有问题的嬷嬷给宇文泓的他,同样也逃不掉这连带责任。

果然,皇上十分的震怒,他忙道:“是,老奴遵旨。”一把抓住这楚嬷嬷的后衣领扯到另外一间厢房去,不让这女人碍了皇上的事。

曹婆看了一眼被抓走的楚嬷嬷,看来是与她当年的身份一样,摇了摇头,能来找她,可见她在宫里是有些地位的,应该也是为了荀真的事情。目光再度看回这对相依偎的年轻男女,这可能是她一辈子看到过最怪异的事情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同样隐忍着怒气的荀真,保守地道:“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

“原则上?”宇文泓抓着这一个有进退空间的词,不太喜欢不确定的事情,遂语气一紧道:“这么说还是比较棘手了?”

荀真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若不是有宇文泓扶着她,只怕她的身子要瘫软下去,随即想到曹婆说过再拖她就不能怀孩子的话,抓住这一丝希望,睁眼道:“是不是还有得治?”

曹婆道:“当然有的治,你的身子需要重新温养,我会给你开适合的药方,但是我要随时观察你的症状,以便随时调整药方子。你的身子外热内寒,要调养到能怀胎的程度需要时间。”吞了口口水,“还有一点就是房事上一定要节制,过密不利于孩子在宫内着床,当然现在要禁止房事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荀真的俏脸一红,那个楚嬷嬷也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他们是少做了那档子事,但再少也就是一天一两次改为二天一次,偶尔还会破例,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在这方面的需求一向十分的旺盛。

宇文泓的神色也跟着尴尬,轻咳了一下,“这个朕自会注意,既然要调养,你这次就跟朕进宫吧,你放心,只要真儿顺利地怀上身孕,朕绝对不留你在宫里。”

曹婆的神色犹豫起来,继而又变了几变,从那个地方逃出来,是一刻也不想再回去,屈膝道:“皇上,奴婢真的不愿意再回去,请皇上不要勉强奴婢,再说荀总管事的身体要调养,离宫是最好的,宫里的环境不适合。”皇宫的流言蜚语太多会影响当事人的心情,而且一个不注意又要中招,所以离宫是最为妥当的。

宇文泓因为这老太婆的拒绝,神色颇为难看,荀真在一旁捏了捏他的手臂,“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我还是离宫一段时日吧,只要能怀上孩子,其他的我都不去计较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腹,满脸期待地道。

宇文泓的考量却要深入得多,因为柳相的原因,华国的时局并不安稳,荀真这个时候出宫,柳家那对姑侄不会放过这个重新执掌后宫权力的机会,虽然影响不大,但是他私心里并不想让外人掌权。

但是想到小女人在他登基以来所承受的压力之大,这是他无法想象的,他虽然已经表示过不想太快有子嗣,但是以他的年龄,再没有皇嗣于宗室于社稷都交代不过去。

想了想,看着荀真那期待的目光,有些不舍有些无奈地道:“那好吧,我让孙大通在这附近买座宅子,你在这儿休养一段时日,只是朕不能陪你……”

荀真伸手捂住他的嘴,还没分离,但是她已经有了浓浓地不舍之情,安慰地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要你陪着?你是皇帝,是要为华国安稳负责任的人,你若爱我,就不要为了我而荒废社稷,不然只怕我真要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祸国殃民的妖姬。”

宇文泓握紧她的双臂,她从来不过分要求他要如何如何,而他连给她一个正式的名份也困难,绕了个弯子还要受到多方质疑与阻挠。

曹婆不敢直视他们,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他们眼中的情义,连她这个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女人也不由得羡慕,有情有义的帝王不鲜见,但是有情有义还忠贞不二的帝王那真的是凤毛麟角。“皇上信任奴婢,奴婢定当倾尽全力为荀总管事调理身子,如果得当,也许到明年开春就可以顺利怀孕。”

荀真一听这话,脸上原本的惆怅顿时就化成了一朵花,“曹婆婆,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希望。”

曹婆再看了一眼荀真,原本以为以她这华国第一宠姬的身份会是那刁蛮难相处之辈,万万没想到却是那样温和,善解人意,心中的好感直线上升,“这是我应份的,荀总管事尽可以放心,我以自己的人格与性命担保,一定会让荀总管事怀上孩子。”

磨了大半天终于得来了这么一句肯定的保证,荀真已经险些要热泪盈眶了。

宇文泓见状,突然握紧她的手,“我们先回宫,就算要出宫也要准备一番才能成行。”

荀真点点头,“曹婆婆,那我过两日再来打扰。”

曹婆点点头,亲自送宇文泓与荀真离去,看到他们上了马车,眼角一瞟,看到孙大通押着楚嬷嬷正要离去,既叹息又着怒地道,“身为后宫为妃嫔调理身子的嬷嬷,你做得太过了,当初为什么就没想到会有这结果?”

“曹婆,救我,看在我们的来历相同的份上,求求你,为我求情一两句……”楚嬷嬷的手抓住曹婆的衣袖,现在这个老女人是她惟一的救命稻草了,只要她肯相救,荀真必定会放过她的。

曹婆一把抽回自己的衣袖,“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你,自求多福吧。”转身即带着青衣使女离去。

楚嬷嬷的一张还风韵犹存的脸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垂着手由孙大通不甚客气地拽着坐到自己来时的马车上,一路上都提心吊胆,她会这样也是身不由己啊,身为宫人也得听主子的,不是吗?

与来时那忐忑的心情不同,回程时,荀真的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话也多了些。

宇文泓看着她少有的活泼,尤其是脸上的笑容更是开朗了许多,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怀念地道:“真儿,你这笑容我真的很怀念,自从孕育子嗣成为了老大难的问题后,你就不停地消瘦下去,我真的很担心,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荀真反手揽紧他,眼睛有几分湿润,虽然他嘴上从来没说,但是每当午夜她悄悄难过的时候,他看似睡了其实那突然紧紧地环住她腰身的健臂还是告诉她,他是醒着的,只是不想为了这问题增加她的压力才会这样,让她有一个自己释放的空间。

她主动地抬头寻着他的唇,很快就得到了他的回应,这个时候,没有比情人一吻更好的表达喜悦的方式。

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宇文泓揽着荀真的腰下了马车,华龙宫里灯花通明,所有宫人都手忙脚乱的侍候,而尚食局在半夜还要开火,为皇帝做宵夜,不过一接到菜单子,大多都是荀真爱吃的食物。

方珍司膳不由得笑道:“荀总管事的好命真是无人能及。”看了一旁无所谓的侄女,脸色一板道:“你就不能上进一点?荀总管事都说要为你铺路,你倒好偏偏拒绝掉,现在更是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整日勾引了一个过一个,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方瑾笑嘻嘻道:“人生苦短,须知及时行乐。”

方珍瞪了她一眼,“我们方家怎么出了你这离经叛道的?你可知宫里人背后都怎么议论你的?说的话难听得很,你那会儿巴结明阳的事情,人人都看到,事后知道你是为了刺探军情,好不容易人人都对你改观,哪知你却是这样不争气?”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现在我在尚仪局,愿跳就跳,不愿,连卢尚仪都不敢对我有异议。姑姑,真儿有真儿的活法,吕蓉不也有她自己的活法?我同样也有自己的活法,真儿说过就算我干了再出格的事情她都会为我扛下,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拖累她的人,所以再出格也有限。”方瑾看着那明灭的烛火,心中却是万分的苦楚,经历过薜子行之后,她对感情的事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吕蓉偏偏又选了那么一条路,每每想起心中都有万分感慨。

方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最后磨牙似发狠道:“我说不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转身去看手下做的宵夜,可不能出了岔子。

方瑾耸了耸肩,等姑姑出去后,又是一脸面无表情,人人都看到真儿的风光,但又有何人能了解她背后的苦楚,无子二字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羡慕后又能心理平衡的利器,想到孩子,又会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披上披风,在夜凉如水的小院子里暗暗地悼念那个只来到世上一个多月的孩子。

华龙宫里,宇文泓坐在首位的龙椅内,而荀真自然坐在他的下首位,只是简单梳洗换了身衣物后,就聚在这大殿上,将无关人员遣出去,这才着孙大通将楚嬷嬷带上来。

楚嬷嬷这一路上如坐火堆上,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现在看到宇文泓愠怒的面容,脚下一软,就算手还被太监拿捏着,但却是滑到地上跪下了,“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有心这样做的……”

“楚嬷嬷,昔日朕召你来教真儿床笫之事并为她避孕,是怎么跟你说的?如果朕没记错,当时就吩咐过你一定要小心地照顾好她的身子,甚至连伤身子的避子汤朕都不准你熬给她喝,就是怕会造成今日的境况,你倒好,居然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敢在背后给她下药,你好大的胆子?罔顾朕对你的信任。”

宇文泓的声音越说越高,脸上的怒容是收也收不住,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种看似莫测高深的面容,可见他内心的怒火是多么的高涨。

荀真也失望地道:“楚嬷嬷,我一直是那么地信任你,即使近段时日略有怀疑,但从来没想过你会在背后下这种毒手?你应当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为皇上怀孩子的,你怎么就这么做?看着我每每为此难过,你却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不对,应该是落井下石才对……”

“不不不,不是的……”楚嬷嬷看到荀真那一脸失望和被背叛的表情,失声痛哭地摇头道,一直以来她是能感受到荀真的善意,对她,她也有足够的尊重,即使随着太子登基为帝,她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心里的内疚之情一浪接一浪,最后边抽泣边看着荀真的面容,“总管事大人,属下真的没想到事情会严重成这样,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已经不停地去找药来医治您的身体,就是为了能让您一偿夙愿,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的……”最后语无伦次起来。

荀真的头撇到一边掏帕子悄悄地按了按眼角,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近一年多来所受的苦就是这样来的,对楚嬷嬷的失望是到了极点。

孙大通不由的也跪下来,带着鼻音道:“皇上,总管事大人,这都是老奴的不好,当年荐了这么一个人来才酿了这么一酝苦酒,她是我的老乡,而且当年在宫里她并不属于哪一派的人,正好可以为东宫所用,而且老奴也是查过她的背景才会弄到东宫来服侍总管事大人,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差点害得总管事大人无嗣,老奴难辞其咎。”尤其想到今天荀真所说那一句颇带温情的话,他的自责越来越重。

宇文泓自然知道孙大通是忠心的,这个人是有些缺点,但胜在对他很是尽心尽力地侍候,所以除了荀真之外,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孙大通了,就因为这一份信任,才会导致荀真受了这么多苦。

因此也没有唤孙大通起身,只是看向楚嬷嬷那后悔不迭的脸,大手捏紧龙椅的把手处,“告诉朕,那个幕后指使你这样做的人到底是谁?是柳太后还是其他人?你给朕交代清楚。”

荀真闻言,这才再度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这个也是她迫切想知道的?柳心眉不可能,当时的她尚未是东宫正妃,没有这个能力布下这个局,最有可能的人应该就是当时宫里的那三股对峙势力,可会是谁却吃不准?

楚嬷嬷的脸苍白起来,因为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裙,手骨略为突出,这个人做古已多时,只怕说出来不知能不能让宇文泓相信?咬着下嘴唇,在宇文泓又一次质问出声后,方才道:“不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是皇上的生母……文贞皇后……”

荀真瞬间睁大眼睛,迅速看向宇文泓,同样也在他的眼里看到不可置信,居然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唐皇后?想到她往日的容颜,虽然与她之间有些龃龉,但也从没想过她会下此黑手。

孙大通也不禁张大口看向楚嬷嬷,无论如何想也不会想到是那位?

宇文泓压抑下想将唐皇后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的冲动,就因为她给了他一个嫡子的名头,让他得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所以他才会在她之后保全了唐家,给唐家应有的体面,登基后,更是给名义上的外公唐崇礼封了一个应国公的封号。手中的拳头松了握紧,握了又松开。

荀真上前握住他的手,一抹充满柔情的目光看着他,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里顿时温暖许多,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冷声继续扬起,“真的是文贞皇后?你可不许说谎?”

楚嬷嬷磕着头道:“奴婢不敢欺骗圣上,真的就是文贞皇后。当时文贞皇后召了奴婢到凤仪宫,奴婢还不明所为何事……”

她不禁又回忆到那一幕,因为宇文泓这东宫太子的重用,所以她也无比珍视,但就因为这原因,居然会被当时的中宫之主召见,看着那坐在凤座上优雅地喝着茶水的端庄威仪的皇后,即使力求镇定,但内心还是有些许的不安。

哪知道她才不过磕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唐皇后身边的老宫女就将一包药粉丢到她的面前,接着就是唐皇后冷冰冰的话语,“本宫知道你现在正在为太子调教房里人,荀真那丫头既然是太子看中的,本宫也不会阻拦,但是让一名宫女怀孕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将来还要当皇帝,绝不可能让一名贱婢拖累了。你回去,将这种药下给她吧,本宫要一劳永逸,她只是宫女,往后就算不能生也没什么关系,听明白了吗?”

“娘娘,奴婢怎能这样做?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奴婢有几个脑袋供殿下砍?娘娘,殿下对荀真的看重,奴婢又怎敢动她?”她当时据理力争,身为宫里专管房事的嬷嬷,又怎会不知道太子房里的情况?荀真因为承欢起不来的次数可曾少?她怎敢做这种有损阴德又要提着脑袋的事情?“娘娘,奴婢定当保证,绝不会让荀真怀上身孕,而且太子殿下也说过在这段时日是绝不会让她有孕的,娘娘尽可以放心……”

“啪”地一声,身旁的老宫女厚实的巴掌甩到她的脸上,反手抓着她的宫髻,“娘娘已经说过了,你居然敢抗旨?不等太子来砍你的头,娘娘就可以先要了你的命。”

因为这句话,她的身子不由得发颤,无情地巴掌接连挨了几个,脸上生疼生疼的,因而心中更是恐惧。

唐皇后却是轻拨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好了,本宫宅心仁厚,见不得殿上染血,太子还年轻,正是冲动的时候,怎可能时时记住不让她受孕的事情来?万一有个偏差呢?依太子对那丫头的在意,本宫能不担心吗?御史们的那张嘴都是得理不饶人的,指不定还要编排出什么是非来?本宫不想要这种潜在的风险,所以这一包药,必须让荀真吃下。”

听着唐皇后那不高不低的声音,话里的威胁让她的心恐惧起来,遂道:“她有宫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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