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百六十五年十月,罗国两千余国人齐聚于君上府外,在三百名罗国士卒维持秩序的情况下低声的谈论着关于熊逢的事情。
虽然三位发起这一事件的老者一直在不停的与四周的国人述说着关于君上承诺了‘公道’的事情,但却依旧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
“据说上将军熊镐收刮来的民脂民膏有大半都送入了君上府中,我有些担心君上......”
一个三十年的中年男子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忧虑之色,冲着一旁的五十岁老者说道。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之时,那老者却是摆了摆手,而后道:“君上愤怒的模样老朽已经历历在目,想必君上事先并不知道上将军的所作所为,私自增加赋税之事,恐怕只是上将军一人所谓而已。君上乃是贤明之君,既然已经承诺,并且邀请吾等前来,便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老者的话音方才落下,那中年男子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并未完全散去,而是咬牙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据说昨日早朝君上方才封了上将军为大司农,这可是位比卿大夫的高官呀,我怕君上会为了自己的颜面包庇...”
那中年男子的话音还未落下,站在他身旁的一名胖妇人却是径直一跺脚,而后自腰间取出一把杀猪刀来,口中道:“你这有卵蛋的男人怕什么?如果君上敢包庇那熊镐,老娘我就宰了...呜呜~”
她的话尚未落下,那中年男子便已经一把掌捂住了她的嘴,而后满脸惊慌的看向四周,见那些个维持秩序的士卒并无反应之后,这才松开了一些那妇人的嘴巴,而后怒道:“你这贼婆娘胡乱言语什么?据说在中原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知道什么诛九族么?就是...总之,就是要杀全家的你懂不懂?你若是自己想死,也不要害了我们家的宝子呀,我可不想他被你连累...”
还未等他的话音落下,那妇人便已经恶狠狠的咬了他的巴掌一口,而后道:“你这怂货,若是君上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全村人将来都得饿死。与其平白无故的被饿死,倒不如...”
“都给我住口,老朽还没死呢!”
就在此时,那原本只是满脸担忧的看着君上府门口的一位老者当即一杵拐杖,而后怒喝一声,吓得一男一女不敢再有丝毫言语。
也就在此时,一个身高有一米八的魁梧汉子却是一脸憨傻的从他们的背后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挤了过来,而后冲着老者喊道:“爷爷,我饿~”
听的那汉子的言语,一旁的妇人却是急忙伸手自腰间取出了一块炊饼,而后急忙塞进那汉子的手中,而后掂起脚伸手抚摸他的头颅道:“宝子乖,先吃个饼垫垫肚子,等君上替咋们做主之后,取回了粮食,娘亲便做麦饭给你吃。”
那大汉当即作乖巧状,而后一脸欣喜的连忙点头,同时却是一口将那炊饼塞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也就在君上府外的那些罗国百姓翘首以盼之时,君上府中正在早朝的熊逢却是睁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熊镐。
“君,君上,上朝之时臣见闻府外有两千多名国人围住了君上府邸,恐有人在背后挑唆,欲对君上不利,臣以为应该尽快想出一个对策才是。”
也就在此时,那被熊逢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的熊镐终于按耐不住,急忙上千开口向着熊逢拱手拜道。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那自上朝开始便一直不曾说话的熊逢却是露出了一丝丝的冷笑之色,而后道:“你说得没错,这些百姓确实是有些在背后指使方才敢聚众门外,但却并非是有意谋划寡人,而是寡人亲自请他们前来看看,我熊逢到底是如何处置那些为了一己私利,欺君罔上,罔顾百姓死活的国之蛀虫。”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却是径直起身,而后一脚踹开眼前的案几,吓得满朝文武大多一个哆嗦。
也就在这些大臣们心神惶恐之际,熊逢却是径直开口道:“诸位爱卿,随寡人一同出去看看吧。”
也就在熊逢踢翻案几之时,那熊镐便已知大事不妙,而后想起熊逢看向他的时候那冷漠的眼神,心底不由得一凸。
“君上,微臣......”
他张口想要做一些垂死挣扎,但还未等他的话语出口,那熊逢便已从他的身边走过,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满朝文武径直一愣,而后以大将军罗士信为首的武将们终究胆子更大一些,故而率先反应过来,却是急忙跟在熊逢的后面护驾。
熊誉为一国之相,虽然方才上任,但满朝文成还是本能的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希望能够看到这个文臣之首的态度。
但还未等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那熊誉便已经是踏步紧随熊逢而去。
他方才接替相国之位,从未有过任何的失德失仪之处,问心无愧,故而丝毫也不担忧的出了殿门。
那熊镐惨白的脸上透露出了几分土灰之色,而后就在所有的文武都尽数向着殿外走去之时,却还是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