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曾命人斩杀熊镐,但对于这些罗国百姓来说,也已经是极为难得。
自罗国立国以来,一直都是以诸侯及卿大夫与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为主,从未有过如同今天这般,为了一个采邑里面的百姓公开惩处一个卿大夫的事情。
所有的百姓脑海之中都想起了熊逢口中的‘大同’,心底对于熊逢承诺的‘未来’纷纷多了几分希望。
“君上或许是真的要构建一个大同罗国呀,可是,这样子真的不会让我罗国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熊誉是少有能够看得懂大同社会与现在社会的不同之处的人。那些个智商不高的卿大夫与士大夫们根本就没弄明白‘大同’国策如果正式被确立之后,社会将会发生多么巨大的变化。
他们只是单纯的为熊逢受到的拥戴而震慑,没有感受过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他们根本想不到一个‘人有其屋,耕有其田’的社会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吸引力。
当然,真正的大同自然不可能是只有简简单单的这么几句,也不会是熊逢目前的这种国策,之所以叫做大同,不过是因为某位读书读得混淆了的宅男脑子抽抽了而已。
而且他许诺的事情实际上也没有定性,说人皆有其屋,茅草屋也是屋吧?说耕种有其田,那么贵族多点,百姓少点不过分吧?说老人,小孩儿,病人,寡妇,残疾人等等都有所依靠。
只不过是承诺了给他们一份依靠而已,又没说具体要提供多大的依靠。
总之熊逢的这一条国策看似高大上,若是深究起来,实际上回旋余地还是非常多的,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却还是没有交出任何的权柄,不像是真正大同那般将国家权柄交给圣贤之人。
反正这不是春秋,熊逢理所当然的认为不会有老子孔子等人出现。
周天子坐镇天下之中央,有国人九千万,虽然人口密集,人均耕种面积少,但架不住人家有诸多国家上贡呀,那可不是历史春秋上那般好惹的,强大如楚国,也需要联合东吴与南越两国,合三国之力方才敢自称为王。
且就算是楚国称王,但依旧还是自称是周天子的臣子,并不敢公然反叛,便可见一般。
熊逢演讲之时,言说自己乃是奉周天子之臣,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没有历史的大背景之下,没有了许多华夏历史上发生的大小事件,有什么本该出世的圣人没出世,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就在熊逢令人当众除去熊镐官职,罢黜了他的采邑之后,熊逢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受到了震慑的文武大臣,眼眸之中多了一丝丝的喜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君王了,不论是个的城府还是思考的角度都发生了改变。
他已经不再单单是如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那般单纯,考虑事情也不再是以个人的角度出发去想问题了。
处罚了熊镐,给满朝文武提了一个醒,让他们在做某些危害熊逢利益的时候能够慎重考虑一下后果,不至于像是熊镐一般,被家里的悍妇把持了财产之后,不想着如何说服自己的妻子,反倒是把鬼主意打到那些无辜的平民身上去了。
“自罗立国百年,每一代君上都是战战兢兢的为罗国的兴盛而奋斗,然而却一直都未曾真正的重视过百姓的冤苦。上将村村民状告上将军熊镐之事却是给寡人提了一个醒。国家必然不能够只为某一部分人而存在,寡人乃是罗国的君上,是罗国百姓的统治者,也不能单单只面对朝臣,也应该面对我罗国的国人,所以,寡人于君上府外设一‘鸣冤鼓’,今后但凡有士大夫,卿大夫欺压百姓,不与活路者,一律皆可前来击鼓鸣冤。”
熊逢想了一个晚上,为了增强自己与国人之间的联系,同时消除卿大夫与士大夫阶层把持朝堂的弊端。避免再次出现‘君不知民,民不知君’的窘迫。
所以熊逢决定仿后世的那些衙门击鼓的事例在府外设鼓,借着惩处熊镐的余威,朝臣并无一人敢于反对。
今后鼓声一响,恐怕那些有着某些不良案底的朝臣们都要浑身打颤了吧?
罗国不过百里之地,国人数量只十万之数,其中大多数人口的税赋还都掌握在士卿阶层的手中,虽然这些士卿依旧会向国家缴税,但谁知道他们到底收了多少税赋?
甚至是因为没有留案的习惯,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到底有没有缴税的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