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夔国使者也没有张口呼救,他们未曾有上命在身,就算是张博业出了什么好歹,那也怨不得他们反正。
反正张博业没开口,他们也就当作没看见,万一人家张博业就喜欢被群殴,他们出手岂不是坏了张博业的好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围着张博业群殴的汉子方才散去,其中一人临行前还恶狠狠的冲着他吐了一口吐沫,口中道:“若非是我等不想给罗国君添麻烦,早就一刀刀的活剐了你这瓜皮,今后莫要再落到吾等眼中,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音落下之后,一群人方才散去。那张博业目光呆滞的被侍卫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而后却是抱着胸腹一通哀嚎,口中悲鸣着“痛煞我也”,却是令见者伤心,闻着落泪。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的惶恐之色,不单单是有对罗国人说出手伤人就出手伤人的畏惧,同样的也有对张博业清醒之后言语的慌乱。
“啊,痛煞我也,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该死,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看着本官受苦,等回到了夔国,一定要诛你们三族。”
他嚣张跋扈惯了,哪怕是受到了外人欺负也依旧死性不改,心思着身在罗国他招惹不起罗国人,但若是想要处置两个对他袖手旁观的侍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他口中破口大骂,未曾听到两名侍卫有丝毫的顶嘴言语,心底方才痛快了少许。
而后又以命令的口吻令二人将他抬回了落脚的客栈,途中咬牙切齿的诅咒着熊逢,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身边两名侍卫的变化。
......
自将张博业赶出了君上府之后,熊逢便召见了楚游人等人,在与楚游人相谈了几句之后,熊逢便彻底放心的将奴隶商道的事情交给了楚游人负责。
夔国封禁了罗国与夔国之间的商道,扣押了楚游人的运粮队伍,看似钳制住了罗国,但实际上,真正受到影响最大的却还是夔国。
夔国地处罗国东南,北面是楚国的地盘,因为夔恬君年轻之时曾率军与楚国交战,并且三战三捷,杀敌无数,以至于楚国与夔国接壤的这一大片楚国土地上的楚人都对夔国有着很大的意见。
所以夔国虽然与楚国交好,但低下的夔国人与楚国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和睦。
而且夔国除了与罗国楚国接壤之外,其他方面都是蛮夷之地,所以长期以来,夔国人通商的首选之地也就是罗国。
每年的夔国商人都会在罗城贩卖大量的奇珍异兽贩卖到罗国,然后从罗国购买大批的粮草回到夔国。
如今夔国禁绝了两地之间的商道,扣留了楚游人的粮队,也就相当于是将两地的贸易隔断开来,按照楚游人的说法,只需要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夔国内部便定然会因此而乱相频生,无数将货物积压在手中的商旅,将会如同疯了一般的想方设法令夔国君撤销禁令。
而之前楚游人输送到罗国的粮草,却完全足够那些新城的奴隶们半年的日常所需。
楚游人的话语熊逢自然是比较信服的,作为一个后世之人,没有谁比他更加明白商道的重要性。
在这个商道便代表着国家经济的时代,若是没有了互通有无,那么似夔国这般的人口众多,粮产却完全不足的国度,陷入内乱便会是迟早的事情。
夔国君可以扣留楚游人未曾来得及从夔国转运到罗国的粮草,熊逢便还可以此为借口扣留罗国流往夔国的粮食。
罗国需要消耗粮草的人口只有十余万人而已,但夔国可是有着百万人口的消耗。
彼此一对比,最先妥协的恐怕便是夔国了。
楚游人很有信心的与熊逢保证道,现在的夔国君已经老了,哪怕是夔国强于罗国,夔国也不会在这个君位更替的风尖浪口上发动战争。
如果夔国君真的有心一战的话,也就不会单单是扣押粮草,而后派遣使者那般简单了。
熊逢也觉得他的话语很有道理,故而在与楚游人相谈了一番夔国的事情之后,二人便转而讨论起了罗国的经济发展问题。
因为王权系统的缘故,熊逢对于周金有着极为强烈的收集欲望,而恰好对于如何赚钱,楚游人是其中的行家。
二人相谈甚欢,却未曾想到,原本不会太过于糟糕的局面,却因为几个小人物的插手而变得糟糕了起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蛹者,此时正与一个名为熊英的汉子在熊逢设立的‘聚义厅’之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