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就在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之时,那公子射便已是勃然大怒,当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口中怒道:“如此不识抬举,本少君又怎会重用他,来人呀,给我灌酒,我倒要看看,他是喝得还是喝不得。”
两名公子射的贴身侍卫当即上前,一人按住不敢反抗的老将,一人径直捏着他的下巴直往他的嘴里灌酒。
那老将果真是不善饮酒之人,不管半坛子酒水下肚,便已是两眼翻白,整个人都醉死了过去。
“一军统领怎的只有这点酒量。可恶的老匹夫竟敢装醉,来人呀,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看着那王姓老将果真被灌得醉倒,公子射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早在那插话的将领开口说王姓老将乃是夔恬君提拔的将领之后便已是心生杀机,如今老者被他醉倒,反倒是显得他有些强人所难,倒不如顺势而为,直接杖杀了老将,心底痛快了的同时,还能震慑一番那些与夔国君有旧的将领。
老将被人从营帐之中脱了出去,然后便有两名侍卫呼喝着挥棒杖打于他。
那原本昏迷的王姓老将生生的从昏迷之中痛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全身疼痛,浑浑噩噩的急忙开口告饶。
公子射等人饮酒不少,心底早已没了几分理智,那公子射当即拍手叫好,口中道:“果真是在装醉,给我打,狠狠的打。”
话音落下之时,帐外老者的反倒是没有了声响。
他心知告饶无用,倒不如直接舍了这身性命便是,也不再呼喊,平白坠了他‘王铁石’的名头。
帐内的一众将领也都并非全都是铁石心肠之人,但那公子射如今权势滔天,乃是未来的夔国新君,他想要谁死,这夔国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止。故而各自默默饮酒,心底虽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却并没有任何一人表露出来。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一阵阵喊杀之声却是骤然响起,那老者身在帐外,将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便知有敌人夜袭。
若是平日,他恐怕会急忙进帐禀告军情,但此时自己正因莫须有的罪名受罚,心底对那公子射早已是怨念颇深,又怎会在此时助他?
故而老者一声不吭,只是咬牙默默忍受刑法。
那原本正在打人的两名士卒也听到了喊杀之声,并且战火越来越近,对视了一眼之后,终究还是入帐禀报。
“什么,有敌袭?”
帐篷之内的人原本还是欢声笑语的借酒高歌,却是根本就未曾听到喊杀之声。
如今见那闯入的士卒禀告,方才回过神来仔细去听。
而后公子射当即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口中道:“可恶的罗贼,竟敢在此时向我夔国挑战,哼,正是不想活了,来人呀,与我点弃人马,本少君要亲,亲自上阵杀敌。”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要伸手去拿那桌子旁边的佩剑之时,却是脚下一软,整个人摔了一个呛啷。
那身边的侍卫急忙去扶他之时,却被那公子射顺势拔出了手中剑砍在了脑袋之上,就在那忠心耿耿的侍卫不解之时,公子射却是口中嘟囔着骂道:“狗东西,竟敢使脚绊我。”
话音落下之后,一众将领也都东倒西歪的各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各自对那公子射的暴戾有了几分映象,但却并没有人开口去指责他的无道。自顾自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甲械之后,这群将领们方才摇晃着步子一个个的钻出帐篷。
这方才钻出帐篷之后,为那冷风一激,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走,我们去看看,那罗国的军队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
公子射瞥了一眼被摆放在长凳之上光着腚的王姓老将,终究还是未曾下令将他处死,而是随口下令道:“把这老东西给我关起来,等退了罗军之后,本少君倒要好好审问审问。吾等尽皆饮酒,唯他不愿饮酒,要保持清醒。莫不是这老东西里应外合,想要密谋叛国。”
话音落下之后,却是径直一摆自己的长剑,便率先带头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之下向着喊杀之声传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