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罗国的百姓都可以在铜钟下面抄录与背诵新法的内容,并且熊逢还积极鼓励这些百姓学会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这种新奇的法律自然是罗国的百姓觉得好奇不已,但更多人的却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就像是熊逢建立起了鸣冤鼓,但大半年快要过去了,却始终没有多少人屈敲响那一面大鼓一般。
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君王与卿大夫士大夫本就高人一等,哪怕是国人受到了欺压,只要不死便已是万幸,更何谈寻罗国君做主?
就算是熊逢真的为他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惩罚了罗国的官吏,但却并不可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撤换这些士大夫,最大的可能也不过就是打上一顿板子。
但谁又能够保证,这些被打了板子之后的官吏不会回头报复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故而熊逢的鸣冤鼓虽然让许多百姓感受到了熊逢的诚意,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人敢去敲响国君府外的大鼓。
如今大理寺的建立,虽然也让许多百姓感到新奇,但大多数的人都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就在此时,一个正在看青铜钟的男子在看到了铜钟之上的某一条文字律法之后却是当即面色一变,而后却是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让自己的婆娘备好了银子,然后亲自送到了一个长期被他赖账的酒馆之中。
新法之中不但规定了卿大夫与士大夫阶层享有什么样的权利与义务之时,同样也规定了罗国国人所能够享受到的某些便利。
便比如说针对赌博设定的乃是罚款与监禁,针对赖账与恶意放贷等等,熊逢同样定下了惩罚。
不得不说男子的选择极为聪明,因为就在他方才还债之后不久,一个借了隔壁半支鸡,结果却死赖着两年未还的农夫最终被自己的邻居告到了大理寺。
按照韩典的意思,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真的不想理会,但一想到熊逢所提到过的‘民众信任,千金市马骨’等等故事,韩典终究还是咬牙接手对此案展开了审理。
最终韩典判罚农夫赔偿邻居一整头鸡,并且因为时间脱了两年的缘故,还需要赔偿邻居的若干损失。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比比皆是,韩典接连坐了好几天的大堂,累得腰杆也都挺不直了。
但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就在韩典满脸疲惫的处理了数十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之后,韩典终于迎来了一桩大案。
看着手中的书信,韩典想起了近一个月以前在新城看到的消息,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口中喃喃了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孟奔与徐中先之间,国君的处置确实是有欠妥当。”
这是徐中先向新任的罗国的大理寺卿递交的书信,书信之中询问大理寺卿若有一地镇守武将擅自调动兵马围困国人百姓,偏颇挑动国人之间的矛盾,并且派人堵截新城太守府邸该当何罪。
对于这般涉及到新城两位大佬的书信,哪怕是韩典已经成了大理寺卿,这心底依旧是有些没谱,并不敢擅自做出决定。
于是韩典找到了熊逢,而后将徐中先的来信交给了熊逢。
于此同时,就在新城的太守府邸之中,徐中先此时正满脸愤恨的看着那个腰间挂着佩剑的男子鸠占鹊巢的坐在太守府的太守尊位之上。
“大人出身夔国,偏袒夔国人一些自无不可,但大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夔国,未免太不将本将军与君上放在眼里了吧?”
前往孟奔那里告状的人似乎并不老实,在与他告状的时候似乎特意的隐藏了许多的信息,以至于落到了孟奔的耳中,竟然成了徐中先囚禁无辜苦主。
孟奔并非是什么不懂得尊卑上下的人,但他出身贫寒,对于同他一同上过战场的那些楚国奴隶本就有着几分亲近之心。
如今那些‘老乡’前来告状,孟奔当即也就信了七七八八,自然也就未曾细加盘问,只是听说徐中先命人囚禁了一名楚人,他便起了替代楚人出头的心思。
最初的时候孟奔还是极为客气的,他派遣了一名亲卫亲自向徐中先传达了自己的意志,结果却不曾想,那亲卫竟然空着手回来了。
丢了颜面的孟奔自然不能忍受,再加上同为楚人出身的身边亲信的蛊惑,很快的他便动了引兵‘逼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