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国君传旨召武安,无当两军归国,具体如何安排,还请将军早日决断。”
武烈现如今已不再是巴国上将军,但他却依旧是巴蜀战场之上的巴国最高统帅,收到了巴国君的传旨之后,武烈心底便已有了一种不妙的错觉。
他拖延了两日始终未曾动身,却是让那前来传旨的内官变得极为不满。
“武将军,现如今汉中危机,国君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值此危难之际,将军却一再拖延回援,恐怕有些不妥吧?”
前来传旨的内官名为辟荣,与那辟异之间往来亲密,对于武烈本就未曾有多少好感,如今那武烈却在收到了巴国君的旨意之后迟迟不曾动身,却是让他对武烈生出了几分不满。
“武烈将军莫不是真如汉中传言一般,乃是有了什么不臣之心?”
辟荣句句诛心之余,却是让那武烈的眉头紧皱。
也就在此时,那武烈身边的副将却是急忙出言宽慰道:“内官大人何出此言,现如今我巴国与蜀国会战于暨阳,双方兵力想差并不悬殊,若是贸然撤退,恐被蜀国携尾追击,届时别说是救援汉中,恐怕连这大营之中的二十万人马也将为蜀军所破。”
副将的话音落下之时,那武烈却是突然开口道:“杰布,你且附耳过来。”
武烈当即在那副将的耳边一阵吩咐,那副将用心将武烈的吩咐记在心底,而后频频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完全体会到了武烈如此安排的用意。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听到了副将的答复,那武烈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吩咐道:“传令武安军与无当军整顿军备,今晚子时出发。”
听到了武烈的吩咐之后,那辟荣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道:“若是武烈将军能够及时救驾,想必轻易便可以赢得国君信任,辟荣在此恭喜将军了。”
听到了那辟荣的言语,武烈的心底却是一阵不快,而后冷哼了一声,却是转身就走。
“哼,等回到了汉中,再让国君治你个拖延军机之罪。”
等到武烈离开之后,那辟荣的口中当即恨声说道。
辟荣与辟异之间关系匪浅,辟异出使巴国,最终却重伤濒死而归。
虽然巴国君依旧信任武烈,让他继续担任三军统帅,但辟荣却不信此事会与武烈无关。
相对于武烈,他还是更加的信任辟异这个自己人。
不论是真心防备武烈,还是为了给辟异出一口气,辟荣在面对武烈之时,都始终未曾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那武烈对于辟荣最初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意见,但随着辟荣的咄咄逼人,武烈对于他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好感可言。
再加上辟荣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在此时提及国君的信任问题,却是让那武烈更为不喜。
武烈与那辟荣不和暂且不提,且说第二日一早,那暨阳城头之上,蜀山戈看向巴军大营之中升起的寥寥炊烟,眼眸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副帅大人曾说三日之内巴军必有异动,可是今晨巴国的大营之中炊烟依旧,根本就没有撤退的意思,这......”
蜀山戈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不解之意,也就在蜀山戈满脸狐疑之际,那距离巴国大营最近的一处蜀军营地之中,李道宗却是含笑与兴致冲冲赶来的蜀山姬说道:“殿下,可是巴国武烈来了?”
李道宗的话音方才落下,那蜀山姬的眼眸之中当即浮现出了几分亢奋之色。
“先生神算,武烈正在二十里外安营修整。”
李道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然后道:“如此,便有劳殿下传令各处,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场巴蜀之战了。”
随着李道宗话音落下,那蜀山姬的嘴角便已浮现出了几分笑意:“敢不从命。”
话音落下之后,蜀山姬便径直出营整顿人马,然后派人传令李道宗提前设下的十座军营,命各营守将依令伏兵。
“将军,前面便是阳丘了。过了这里,便是益阳地界了。”
也就在此时,一名军中小将径直来报。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那武烈的眉头便是一皱,口中喃喃自语道了一声:“益阳么!”
而后却是径直开口道:“传我将令,等到了益阳之后,先进城中暂歇。”
那方才赶了大半夜路程的巴国士卒当即发出了一阵阵欢呼之声。
众将士纷纷鼓足了劲儿,径直向着阳丘而来。
阳丘乃是一座大山,但却并没有山顶,在那大山中央,却是一个圆圈,整体造型就像是一个圆形的水杯,而益阳与暨阳之间的通道,便在那阳丘中心的圆环之中。
巴国军队方才进入阳丘之时,还是十分的戒备,但当大军已经过去了大半之后,都始终未曾遇到袭击,那武烈方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