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各位大人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不时有人去向华妃和南宫瑾敬酒祝贺。
阮烟罗和南宫瑾有婚约,关系毕竟和别人不一样,因此虽然太后走了,华妃和南宫瑾却还是留在这里,要多呆一会儿,也正因为如此,其他人都没有先走。
南宫瑾可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怎么也得把面子给足。
南宫瑾一直冷着脸,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刚才笄礼上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阮烟罗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南宫凌也好,卫流也好,竟都对她存着别样的心思。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是个没有人要的疯子,为什么一转眼之间,就成了人人都想分一口的香饽饽?
有种闷闷的情绪啃噬着他的胸腔,让他暴躁的想打架,想杀人,而偏偏阮烟罗亲自送了那个败国质子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忽然,一抹桃色身影袅袅婷婷出现在大厅门口,南宫瑾猛的抬头,眼睛紧紧盯着她。冷落了他和母妃这么久,阮烟罗总该过来弥补一下了吧?
可是阮烟罗好像没有看见他,迈着从容的步伐,缓慢而优雅的向着大厅正中而行,在她后面跟着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丫鬟,其中一个丫鬟手中,还提着一面铜锣。
她想干什么?南宫瑾蹙起轩直的眉,他心中直觉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糟糕的感觉,竟好像和他与母妃相关。
大厅里的人都在互相寒暄,吵闹成一片,他们只是为了南宫凌才来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阮烟罗走了进来。
阮烟罗站定,对着兰星微微一点头。兰星提起手中的铜锣,用力的敲了下去。
咣!
这一声突如其来,炸雷一样响在众人头顶,只是噼哩啪啦响声不断,筷子在地上掉了一大片,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原本吵吵嚷嚷的厅中瞬间寂静一片,连针掉在地下都能听见。
阮烟罗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撤席。”
这两个字刚说出来,满厅的人都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等到阮府的小厮上前来收碗筷,并且把才刚动了几筷子的菜肴一样一样往下收,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叫道:“阮烟罗,你这是何意?”
酒席才刚刚开始,她却要撤席,在座的哪个不是人上之人,哪个不是被别人捧着巴结奉承的,可是此时竟要被人硬生生的从酒席上撵出去。
这等奇耻大辱,若是传出去,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烟罗郡主,我们专程来为你及笄贺喜,怎能如此对待我们?”
“没错,阮大人呢?为何不见他出来?难道他没教过你待客之礼?”
“烟罗郡主,刚才可是太后亲手为你加钗,你就算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顾着点太后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