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登整了整衣襟,上前将门环扣了两扣。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将头探出来张望道:“你们找谁?”
司徒登忙答道:“我们来找莫大夫,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小童道:“家师积劳成疾,正在家养病。不见外客,亦不受医,诸位请回吧!”
说毕正欲关门,司徒登忙一把拦住,从怀中摸出一张信封,塞在小童手中道:“麻烦小哥去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有拜帖在此,请莫大夫一见。”
小童道:“好吧,诸位且等一等,容我进去禀报。”说完就进去了。
袁天罡奇道:“司徒公子心思真是细密,出门还带着拜帖。只是这鸟大夫谱太大,若不是为了给俺兄弟瞧病,俺就将这鸟大夫的院子一把火烧了。”
袁天霸连忙道:“哥哥莫要乱说话。对了,司徒兄,这瞧大夫还要拜帖吗?”
司徒登哈哈笑道:“哪里有什么拜帖?银票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皆然!”
三人正谈笑间,小童飞奔而来,顾不上将气喘匀便道:“家师有请。”
司徒登笑道:“看看,我没说错吧!”众人大笑,齐入庭院中来。只见一身穿绿袍,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走下台阶,拱手相迎。口中道:“诸位大驾光临,莫某未及远迎,恕罪,恕罪!”
司徒登笑着还礼道:“莫大夫,冒昧打扰,只因小弟的一位朋友身患隐疾,还劳您的大驾,给医治医治。”
莫言乾将众人迎入厅内,分宾主坐下,唤小童奉茶。才饮数口,莫言乾便道:”吾观诸君气色,皆红光满面,雄姿英发。唯独这位~”说着便将袁天霸一指,缓缓言道:“唯独这位仁兄,面色晦暗,莫非是受了内伤?”
袁天霸一惊道:“莫大夫真是好眼力!”于是便将受伤情由详细说了一遍。
莫言乾沉思半晌道:“这却难办了。人受父精母血,怀胎数月,始成胎气。这奇经八脉在胚胎时便已生成,及至坠地成人,表皮日渐粗壮,唯独这奇经八脉,仍然脆弱不堪。此气血行经之处,周边布满要穴,一旦被内家高手点中,重则当场毙命,轻者终身伤残。似袁兄这般情形,应是任脉要穴被点。天突,华盖,璇玑,玉堂,紫宫,膻中,巨阙,中庭,这些穴道一旦被点,流通心脉的气血便会瘀滞,如根烂而不能蓄水,久必枯黄而死。”
袁天罡一听此言,将椅子一拍,急道:“似你这么说,那我兄弟便没救了?”袁天霸忙拦他坐下。
莫言乾缓缓道:“救倒是有救,只是鄙人刚才所说的穴位俱在胸口,又不知尊兄是何处穴道被点。只得用金针一一试来,如此耽误时日不说,鄙人的医馆生意恐怕也大受影响。”
袁天霸是跑江湖的人,见莫大夫如此说,心中自然明白。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约摸十两,摆在桌上道:“仓促出门,未曾多带。这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莫大夫收下。若得痊愈,十倍相谢。还请莫大夫发发慈悲,救治救治小人,再生之德,必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