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垂着头,不敢做声。莉香冷冷一笑道:“五娘,五娘!叫的好亲热。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一回头,将五娘推到前面道:“ 你不是总想着再见见你的王爷,与他道个别吗?如今正是好机会,过了今日,只怕就再也见不着了。”
五娘抬起头,仔细打量起朱朗鏔。见他双鬓斑白,老了许多。不禁心中一酸,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五娘!” 朱朗鏔大喊一声,大步冲上前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哎哟哟!真是生离死别,感天动地哟!” 莉香嘴一瘪,揶揄道:“我说王爷,你知不知道是谁带我们进府来的?”
“谁?”朱纤纤若有所思,厉声问道:“王府守备森严,即使你们武功再高强,要想一声不响的闯进来,只怕也非易事。你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哈哈,哈哈!” 莉香一阵大笑,声音又细又尖:“ 我说郡主,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王府这么大,生人进来只怕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若是没有内应,又怎么可能一声不响的闯进来?”
朱朗鏔闻言身躯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微微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两步,道:“五娘,想不到真的是你!王府中的密道,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你却告诉外人!~~” 说至此处,不禁须发戟张,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吭!吭!” 鬼半藏轻轻咳了两声,道:“王爷,事已至此,何必多言。五娘本就是我们派到你身边的卧底,她这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半藏!你当年在台州府失手被擒。是孤,花了无数银两,打通各路关节,方才保住你一条性命。如今,你翻脸不认人,就全然不念一点旧情么?” 朱朗鏔手指鬼半藏,厉声问道。
“哼哼!哼哼!”鬼半藏冷笑道:“王爷,你我本是一路人。你救我的目的,我也明白。这三年来,我也为你铲除了不少异己,替你干了不少买卖。若不然,王府这么大个空架子,你以为是靠谁给撑起来的?何况,我还将五娘这个大美人送给你,让你享尽艳福。你的恩,我早已报答过了。~~”
“报恩?哈哈哈哈!” 朱朗鏔怒极反笑,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当年你将五娘献给孤时,只说她是都尉夫人。因被你们所掳,誓死不从,方才献给孤的。没想到,你们竟是穿一条裤子的,合起伙来算计孤!”
“王爷!” 五夫人正欲开言,朱朗鏔一挥袍袖,怒道:“住口!”
鬼半藏冷冷看着他,道:“王爷,你错怪我们了。将她派来,并不是我的主意。”
“那又是谁?” 朱朗鏔怒道。
“是我!” 朱朗鏔一愣,只见一名手执长刀,身披盔甲的武士迈步走近厅内。
“你是谁?” 朱朗鏔瞪着眼睛问道。
“爹!”“参见岛主!” 半藏等人纷纷单膝跪地,行礼道。
朱朗鏔盯着这人的脸,只觉这张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眉毛是冷冰冰的,眼睛是冷冰冰的,就连鼻孔中的呼吸,仿佛也是冷冰冰的。
“你就是不破?” 朱朗鏔问道。
“不错!”
“五娘是你派来的?”
“不错,是我玩腻了,送给你的。” 不破千代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冰冷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是戏弄,仿佛又是嘲笑。
“倭寇!”朱朗鏔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情绪突然失控。抓起桌上一只茶盏,向不破头上扔去。
“不要啊!爹!” 朱纤纤飞身过去拦阻,只可惜已晚了一步。
只见不破不闪不避,“唰!”的一声,长刀向前一迎,瞬间将茶盏齐生生劈成两半。剑尖向前一送,也未看清他如何移动,便已抵住朱朗鏔的咽喉,刺出一滴鲜血来。
“岛主!不要啊!” 五娘飞身扑上去,搂住不破的腿,哀求道:“王府的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你。我知道藏宝之地。只求留下他一条性命。岛主,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饶了他罢!”
“哼!”不破鼻子中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王府只是个空架子,早已没有油水可捞了么?原来,这些金银珠宝都捞进你的荷包里了。”
五娘见不破千代眼中满含怒意,不禁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道:“岛主息怒,岛主息怒!是我该死,不该欺瞒岛主。只要岛主肯放我们二人一条生路,春芳情愿将所有的财宝双手奉上。”
“哼!不劳你了。王府的藏宝之地,我早已命莉香查探清楚了。你们既然想在一起,那我索性成全了你们!” 话音未落,右手轻轻向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剑尖已刺入朱朗鏔的咽喉。反手一剑,划在五娘的脖子上。一阵血花喷洒,滴落在金丝楠木的地板上,染上一层炫目的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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