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药材,都还不一般,珍贵如虫草,诸如川贝都算普通药材了。往往一户人家忙活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捞个二三十万,全凭一把锄头挥的好,闲来没事儿往山上钻,勾勾刨刨,银子便到手了。
然而,老人们说得好啊,利欲熏心!**是无穷的,有了万元户,自然有人想当百万富翁,因此便有了争斗。有了拉帮结派事情发生,为的便是争取更多的利益,索取更多的钱财。常言道:“金钱乃万恶之源,”便是这个道理。
不过,林乡镇有个例外,此人从山上挖来的药材从不换取钱财,而是一一晾晒,堆在货架,供病人使用。在林乡镇当地此人更有着“活菩萨”的称谓。此人便是李二娃的师傅,郁离子。
郁离子今年七十有三,满头白发,干瘦的身躯未见半点儿弯曲,甚至直挺挺的有如利刃一般,乍一看还颇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充斥其中。
郁离子本不是林乡镇人口,是外来迁徙户,谁也不知道郁离子来自什么地方,只知道这老头儿为人正直、心肠热乎,一身医术更是了得,很少有治不好的病人,往往治不好的病人,回去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便没了气儿。
李二娃便是郁离子二十多年前从山里捡来的孩子,一抚养便是二十年,更是传业授道。二人虽名为师徒,却远超一般父子情怀。
这一次,李二娃回到林乡镇,本想着带师傅去城里住,毕竟现在天元宗发展起来了,天元药业也步入了正轨,师傅奔波一辈子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本来多好的一件事情,可偏偏有人不答应,硬要找茬!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李二娃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家,郁离子大半年未曾见到弟子,自然欢喜得很,师徒二人聊了大半夜,很晚才睡去。
李二娃旅途劳顿,睡得死沉,第二天天大亮方才醒来,这一醒来,不得了,师傅竟然被当地药商给抓了起来,此人名叫周志杰,原来是当地农民,脑子活泛,承包了几十亩山地,靠着虫草赚了大钱。
而这天早上,周志杰便逮住了郁离子,郁离子手里正弄了两株虫草。周志杰大怒,扬言要灭了郁离子。众相亲纷纷劝慰。
“周老板,算了吧,人郁离子是好人啊,这些年给大伙儿治病,可从来没收过一分钱啊,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算了吧。”一中年妇女劝说道。似乎有些惧怕周志杰,眼神有些躲闪,说完,便退到一边去了。
“放屁!”
周志杰这些年发福了,腆着大肚子气哼哼道:“李三娘,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道两颗虫草得多少钱吗?何况还是这么优良的品种,极品虫草啊。一株都能卖一千多块钱,就这两株怎么也得三千块钱左右吧。”
“算了?我扣你一个月工资行不行啊?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好不好?”周志杰恨恨瞪了一眼李三娘,接着训斥道:“再者说了,这老头儿道貌岸然,说是治病不要钱,可大伙儿怎么就不想想,不收钱哪里来的钱吃饭?这不还是偷了我的药材吗?”
“我就说吧,老子的药材怎么隔三差五在变少,敢情有人偷啊,麻痹的。这一次绝对不能算了,杀一儆百,必须拿出点儿魄力来,不然,还不得冤枉死!”
郁离子一脸苦笑,双手差点儿被勒肿了,却没有辩驳。
“老混蛋,少给老子装出这么一副无奈的表情,弄得老子好像冤枉你了似得。”周志杰正好看见郁离子的苦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老混蛋啊老混蛋,这一次总算是抓住你了。
“周志杰,你太过分了。”正在这时候,村长周红平走了过来。
周志杰看着气冲冲周红平哼了哼鼻子,不爽道:“村长大人,什么事啊,我这也没碍着你什么吧,怎么就过分了?如何过分了,你倒是说一说啊。”
周志杰老早就看周红平不顺眼了,自己要承包药材上,这货便推三阻四,要不是自己上面关系硬朗,只怕还拿不下来呢。即便拿下来了,这狗日的暗中蛊惑农民合伙抬价,自己白白损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这心里能痛快得了?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周红平一瞪眼,没好气道:“赶紧把人给放了,你有什么权利绑人?郁离子老人要是有什么伤害,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面对周红平义正言辞斥责,周围大伙儿指责,周志杰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从兜里摸出一根儿大中华点着,猛地吸了一口,一串烟雾吐在周红平脸上,神态极其嚣张,压根儿不买周红平的帐!
“村长大人,你这么一说,咱们还真的好好勾兑勾兑了。”周志杰从手下接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砸砸嘴道:“你是想说我滥用私刑吧,那我可就的好好问问你了,我抓住了小偷儿,只不过将小偷控制起来,并未打骂于他,我犯什么法了?”
“……”周红平脸色一滞,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理论上来讲,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倒是想问问村长大人,小偷咱们该不该抓?”一转眼,周志杰把皮球踢给了周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