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国门之后的第一天夜里就有数千军民集体生了病,郑润成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停下来治病,只有让这些人治好了病,最起码也得等军民病情稳定了才能继续行军。
队伍中生病的人数达到三分之一,这个比例是任何指挥官都不可能舍弃的力量。郑润成同样无法舍弃三分之一的部队。
精神上的松懈是会传染的,随着部队的停滞不前,越来越多的军民开始被各种疑难杂症放倒了。军医治疗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新增病患的速度。眼看这支历尽艰辛一只脚已经跨进胜利门槛的大军竟然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郑润成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了。
遍观义勇军各部队,也只有胡飞和他的别动队官兵没有大范围的被病魔缠上。当然,这可能和别动队的食物一直比其他部队更充足有关。士兵挨饿少,又是骑兵、有战马代步,体力自然就显的充沛一些,对疾病的抵抗能力当然也就更强。
义勇军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生死关头,郑润成需要有人去搬兵求援!别动队兵强马壮,他们不去谁去?郑总指挥亲自来找胡飞了。
一夜之间部队竟然成了这样,胡飞作为义勇军的一员当然也着急了。可他着急也没用,他不是医生,没有济世良药来治疗这些生病的军民;他也不是地主富商,他手头也没有大批的存粮能让军民吃饱饭。胡飞只有干着急的份。
就在这时候郑润成来了,总指挥用少见的客气语气要求胡飞率领别动队去帮义勇军寻粮找药搬救兵。说是要求,其实就是请求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胡飞哪还能拒绝?
郑润成这个义勇军总指挥给了胡飞一份由他亲笔书写,并加盖了义勇军总指挥印章的介绍信。有了这张纸,胡飞就算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了,要不然光凭空口白牙人家也得信他?
把介绍信揣怀里,集合了别动队一百多名骑兵,胡飞在马上朝郑润成敬了个军礼。一抖缰绳,“驾!”这支义勇军建制最完整的骑兵部队迅速驶离了宿营地。郑润成抬手还礼,一直到别动队完全看不见影子了才把手放下。
“驾!驾!”胡飞大声催促着胯下马,斑点马四蹄腾空已经把作为一匹纯种马的速度发挥到了最快!一百余名骑兵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了荒无人烟的草甸荒原。
已经往前连续奔驰将近四个小时了,别动队仍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胡飞心里是越来越焦急!他没法不急,边境线上还有两万多人等着他救命呢!跨下斑点马已经跑出一身的汗了,“吁——”胡飞轻轻勒住了缰绳。
这么跑下去不是事儿呀!谁知道哪儿有人?万一要是有个牧民帐篷什么的在山那边,他一眼看不见跑过去了怎么办?
胡飞看了看周围,近处有山、周围有草原,远处好像还有一条河流,站在这儿能看见一块亮闪闪的水面。这十几里之内要是有人的话,说不定就会在那片水源附近安营扎寨的!
一座百十余米的小山就在左手边不远,胡飞抖了抖缰绳吆喝一声,一马当先向小山冲了过去。他想到山上去观察一下那边水源附近的情况。百余名骑兵随后紧随着,战马的蹄声像擂鼓一样回荡在这片空荡荡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