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歹徒的哀鸣声中,他跑到前面的卡车旁,钻进驾驶室,启动车子,好不容易才将道让开。回到金杯车内,只见夏微趴在车窗边,都看得呆了。
车子启动前行,不时轧到歹徒的尸体,虞松远说,“将你儿子嘴里的东西拿掉吧,暂时安全了。”
夏薇仍被刚才的一场搏杀震撼着,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抖抖索索地取掉儿子嘴里的布。嘴里感叹道,“小弟,要不是你,我们必死无疑啊。”
莫家运却形同废人,始终不发一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较为顺利。车子开进市区,到一个电话亭旁边时,虞松远停下车。“他们围追堵截,不依不饶,你先打一个电话,看看家里情况如何。”
夏薇一听,便惊慌地下车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走上车后她惊喜地说,“家里好象没问题。”
“他们这么个追杀法,说明莫万英铁心要抓到你,抢回儿子。你家不安全了,还有哪里可以去?”虞松远问。
夏微说,“我在西郊有一个厂子,连我父母都不知道,莫万英的人更不知道。”
虞松远看一下潜水表,已经凌晨四点,正是天最黑暗的时候,“那好,你再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全家都在楼道口候着,我们去救他们。”
打完电话,在夏薇的指点下,车子徐徐开进一个位于近郊区的住宅小区内。
虞松远将车子停在一幢楼前,黑暗中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年男女,和一对青年男女一起走过来。夏薇与他们抱在一起,嘤嘤地啜泣着。
年轻男子先走到虞松远面前,伸出手握了下,“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虞松远说,“不客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危险就在身边,大家快上车。”
大家闻言,都惊慌地爬上车,夏薇妹妹将莫家运抱在怀里。从咋天至现在,经历的一切,如惊涛骇浪,也让心如枯蒿、已经失去生活信心的莫家运,感到刺激。
“小姨,这两天真过瘾啊。”一家人惊慌失措,他却没心没肺地说。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快速驰过来,到小区绿化带边上停下,车门打开,人却坐在车上,吸着烟,向这边张望着。
夏薇向面包车一瞅,就惊慌地尖叫道,“阴魂不散,老边来了……”
虞松远关上车门,大叫一声,“全体坐稳!”启动汽车,挂档松离合加油,一个漂亮的甩尾,加速向小区的另一个出口快速驰去。
身后的面包车,跟着哐地关上车门,从旁边的车道饶行过来。而小区内一些“晨练”的人,也都从四面八方,快速向小区出口追来。面包车与虞松远的金杯大面包,几乎同时到路口。
小面包车想加速挡住出口,虞松远脚下一脚油门,两车“轰”地一声,金杯擦着小面包车的车头。在两车一片刮蹭声中,硬是冲了出去。
出了小区,车子就驰上了盐渎四路。这是一条郊区新修的马路,正是凌晨时分,宽阔的路面,只是偶尔见到几个晨跑的人,公交车不时轰隆轰隆地驰过。车上众人向后面看去,只见两辆白色面包和十几个徒步追兵,玩命追赶着。
白色面包车越来越近,夏家老少一齐惊呼,“追上来了,追上来了,再开快点!”
虞松远大声道,“大家抓牢坐椅!”又对夏薇弟弟说,“把你外甥抱牢,防止他飞出去!”
从反光镜中,清晰地看见白色面包车,正发了疯似地贴了上来,速度越来越快。虞松远大叫一声,“大家抓牢!”喊叫的同时,突然拉起手闸,脚下猛给油门。轮胎在凌晨的城市上空,发出凄厉的啸叫声、刹车声,焦糊味飘进车里。
车子象失去控制的树叶一般,突然开始飞速漂移,飞驰之中一个原地180度掉头。然后加速向后面紧追而来的面包车,迎面撞去。
车上众人,在车子飘移的过程中,拚命抓着前面的座椅,齐声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车子掉头后,刚要喘一口气,却见两车相向而来,即将迎面相撞。于是,又都“啊”地惊叫一声,全都紧紧闭上了眼睛,车上一片尖利的惨叫声。
但两车并末相撞,车后面发出“轰”、“轰”的连续两声巨响。大家睁眼向后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全部被震撼。
原来,对面面包车的司机,在车子即将相撞那一刻胆怯了。为避让碰撞,司机在高速行进中,反射性地向右猛打方向,结果车子侧翻,在路面上翻滚开了。连续翻了几个跟斗,不停地有人从车门和车窗内被甩飞出来。
另一辆面包车避让不及,直接撞向已经翻倒在地的第一辆面包车尾部。有几个歹徒直接被辗在车轮下,现场惨烈至极,死伤惨重,不忍卒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