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公韧左右为难,难下决心的时候,突然听到洞外面喊声震天,似乎是一帮人杀进来了。乒乒乓乓的刀枪撞击声,人在搏斗时的喘息声,临死前的哀痛声,奋力时的使劲声响成了一片。不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一些人打着火把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公韧的好朋友韦金珊。
公韧见了大吃一惊,喊道:“金珊大哥,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韦金珊赶紧叫手下人给公韧他们解开了绳索,说道:“你看看这个地接天,真是可恶,怎么连你们也算计啊!”
听韦金珊的意思,不像是地接天的好朋友啊。公韧问:“地接天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怎么你们和魔天神教的人打起来了?”
韦金珊“呸”了一声,说:“谁说我和地接天是好朋友啊?”
公韧说:“地接天说的呀,他说你和他是好朋友,有些时候,简直是形影不离。”
韦金珊说:“地接天的话你也信?真是的!我和他是‘好朋友’?什么好朋友啊,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为了追捕他,有些时候,确实是形影不离。我是奉光绪皇帝之命,捉拿这个祸国殃民的地接天的,虽然现在,光绪皇帝被困于中南海的瀛台之上,但是这些死士们还是愿意跟随我,履行我们神圣的使命。我不是来杀魔天神教的人,而是来解救他们的,只要不是负隅顽抗,能不抵抗的人,我们都不杀。可惜呀,这些人顽固不化,脑子全都坏了,简直是不可救药,可惜的是地接天和他们那些骨干,还是逃跑了。这一跑,不知多少人又要遭殃!”
公韧牵着唐青盈的手一边和黄福他们走出了这个黑山洞,一边问韦金珊:“怎么地接天对我的一些情况那么熟悉,是不是你告诉他的?”韦金珊说:“是这样的,地接天这个人极其狡猾,手段高明,还善使迷幻术、催眠术,我也曾被他迷幻过,那是我在昏迷后说出来的一些事儿,被他一下子就记住了。”
公韧又问:“地接天还犯了哪些罪呀,致使你对他紧追不放?”
韦金珊说:“世界上三大宗教,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三大宗教源远流长,我们不敢亵渎,而地接天却是打着基督教的旗号,而贩卖魔天教的货色。什么魔天教啊,就是一个邪教,有不少的家庭全家集体升天,上了所谓的‘天堂’,而他们的财物都叫地接天打劫一空。正教和邪教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教人向善,一个教人向恶。这些事儿,光绪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所以叫我们务必捉拿魔天神教,灭了他们,来挽救千千万万个家庭。没有了家庭,哪里还有国家,没有了国家,哪里还有我们大清王朝,哪里还有中华民族。”
公韧想到,地接天这帮魔天神教,连清政府都要诛杀他们,可见连清政府都感觉到不灭他们,清府的天下不得安宁,革命党肩负着人民的利益,对魔天神教更是不能容忍,这一点上,两大派倒是在一个观点上了。
王达延插嘴说:“你这个保皇狗,口口声声还光绪这么好,那么好,不是叫你给我们上课来了,谁还听你瞎叨叨。光绪皇帝都完蛋了,你还这么死心塌地地保皇,还完成他的什么使命?狗屁使命,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也没了狗命。”
韦金珊对王达延说:“有些事我不想和你争辩……我想,革命党只是想换一种政体,让人们换一种活法,而魔天神教却是想毁了整个家庭,毁了整个文明世界,毁了几千年我们祖宗所创立的思想、道德、文化,这是我们保皇党也好,革命党也好,绝对不能允许的。”
王达延还是对韦金珊没有好气:“反正我们革命党和你们保皇党是水火不容,任你怎么满嘴喷粪,我就是不听!不听!!不听!!!”
公韧想了想说:“有些事没有这么简单,我们每个人都有想不明白的时候。不过,在遇到我们共同敌人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联起手来的。”
张散又来找黄福他们了。
王达延对他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跟着地接天去了吗?又来找我们干什么!”
张散低着头,后悔地说:“我想了想,还是跟着革命党好。”
李斯又骂道:“魔天教多好啊!又能上天堂,又有许多公主伺候着,真是天天住金房,夜夜入洞房,那还不是神仙过的日子,比我们革命党受苦受累强多了。”
张散叹了一口气,窝囊地说:“什么天堂啊,说白了,就是叫你去送死。”
黄福笑了笑说:“总算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也不晚。要不,糊里糊涂地升了天,还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冤不冤啊!”
公韧拉着唐青盈赶紧找到了伙房里,这里找那里找,费了好长时间,总算在一堆烂柴火里找到了那本《公氏家谱》。公韧吹了吹上面的土,揣在了怀里,心里这才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小青盈问:“这是本什么书呀?真的这么重要吗!”公韧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真是幸运啊!亏得他们没看仔细,没有看到这本书的真正价值,真要是这本书落到坏人手里,我对不起我的老父亲,更对不起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也可以说,真是和抽了我的魂一样,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我们又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唐青盈嘲笑地说:“难道说,比我还重要。”
公韧说:“那是两码事,两码事啊!不要胡乱联系。”
黄福这些人被救出后,韦金珊把他们送到了一个小船上。韦金珊说:“往前面不远就是香港了,恕不远送,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黄福这些人自然是对韦金珊感谢不尽。公韧对韦金珊拱了拱手说:“金珊大哥,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救了我们三合会。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
韦金珊也说:“后会有期!”众人这才摇着手依依告别。
黄福他们没敢再进入三州田,以防遭到敌人包围,而是在香港附近,联络义军,打探消息。此时郑士良领着另一路陆路回来的义军和从水路回来的义军早已会回,正等候着黄福他们。两支队伍会合,酸甜苦辣之情也非一日可以说清。
黄福和郑士良商量着,准备购置弹药,联合新安、虎门义师,围攻广州。此时水师提督何长清的军队正在横冈,三州田还没有被敌人占领,义军也想袭击横冈,打败何长清。可是不论如何作战,没有军饷没有弹药怎么作战,义军只能到处筹款,积极想办法。
公韧受黄福委托,到广州去找史坚如,看看是不是能筹到钱。
公韧带着唐青盈秘密潜回了广州,此时已是10月28日清晨,二人刚进了广州城,忽然听得天崩地裂一般,“轰”地一声巨响,全城都感到了震动。很快地,从督抚衙门那里升腾起一团蘑菇状云烟。公韧心里一愣,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炸了督抚衙门。
(欲知公韧遇到了什么情况,且听下加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