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既然这章嘉胤中间离开过,就大有作案的嫌疑,可是,为什么窦采莲要帮他遮掩?
章嘉胤长叹一声,说道:“十年潜伏,毁于一旦。窦采莲,道元,你们别指望我帮你们治水杉的病了!”
说完,他燃烧了真气,引爆了气海。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章嘉胤竟然如此决绝。章嘉胤引爆气海之后,身上的衣服被炸得碎裂开来。让石天赐吃惊的是,他的腰带勾竟然和窦采莲一样,也是莲花形状的!
元阳长老对道元和窦采莲说:“你们啊,怎么能为了女儿的病,就置天水门的大业于不顾呢?这章嘉胤死得倒是痛快,只可惜没办法查到玄瞳道术的下落了。”
说完,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转身走了。道真长老没报复到石天赐,反而惹了一身骚,气急败坏地带着儿子和孙子灰溜溜地走了。道元长老和窦采莲则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也回道元宫了。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石天赐有惊无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问那只怪异的妖兽:“你不是被元阳长老砍得只剩下头了么?怎么你不但没死,还能修炼妖术?”
那妖兽说:“我细一鸡壁蚓秀,我们壁蚓秀具有断体复兴的能力。”
石天赐想了半天,才弄明白,这是一只壁蚓兽,能断体复生。估计是他身体复原之后,在天水门这种灵气馥郁的地方,竟然修炼出了妖力,这才能够开启灵智,与人交谈。只是被失心桥护栏上的符阵封禁,这才一直无法脱身。
石天赐送了他一堆灵石,作为他帮忙作证的谢意。那妖兽千恩万谢,收了灵石,离开了天水门。
到了晚上,石天赐偷偷地溜出道风宫,来到了殓房。他找到收着章嘉胤尸体的棺椁,打开之后,拿出了他的腰带勾。可让他吃惊的是,这腰带勾虽然形状正合适,可放入那匣子的空中,却没有任何动静,那匣子根本打不开!
石天赐挠了挠头,难道非要窦采莲的那个裙带勾?他收起匣子,在月光下仔细看了看那腰带勾,发现腰带勾的里面有两个细小的字:“玄云”!
石天赐大吃一惊,这腰带勾竟然是潜入天水门中那些玄云门奸细的标记,那岂不意味着……
他正在想着呢,一柄冰凉的短刃抵在了他的后背。石天赐叹了口气,说:“前辈,每次见面,您都这么暴力?”
窦采莲哼了一声,说:“你小子倒是够机灵,不回头就知道是我。上次在道元宫,你看到我的裙带勾,我就发现你的眼神不对劲,这次你居然跑到殓房来,找出章嘉胤的腰带勾来,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石天赐说:“我哪里知道什么秘密,我不过是需要这个腰带勾有用而已。”
窦采莲想了想,说:“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你现在总是知道了腰带勾的用处。我本来挺欣赏你的,现在没办法,只能杀了你灭口!”
说完,窦采莲便要动手。石天赐心里电光石火般地转过无数个念头,突然他心念一动,忙说:“且慢!我有办法救您的女儿!”
窦采莲听了,短刃停了下来,问道:“此话当真?”
石天赐长舒了一口气,暗说幸亏自己反应快,他右手用天魔诀凝聚出阴阳天火术的一道火焰出来。那火焰一蓝一白,缠绕在一起,煞是好看。窦采莲见了,大吃一惊,忙问:“这是魔功,你……你是魔?!”
石天赐点点头,说:“没错,您的女儿练功出了偏差,由我来医治最合适不过了,有谁比魔更了解心魔和道心?”
窦采莲听着满有道理,不过,她不放心,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事后把我是玄云门奸细的事情告诉别人?”
石天赐说:“前辈,您也不想想,说出去您的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把您供出去,您还不把我是魔的事情也说出来?道魔势不两立,到时候是两败俱伤,谁能获益?”
窦采莲听了,觉得有道理,便收起了短刃。
石天赐问道:“前辈,我有几件事情十分不解,能不能问一问?”
窦采莲叹了口气,说:“你想问章嘉胤为什么要陷害你?实不相瞒,他和我本来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是,我从小被送到天水门潜伏,嫁给了道元,还有了水杉。为了水杉,我渐渐地忘了玄云门,章嘉胤后来也潜伏进来,三番五次地纠缠我。”
石天赐想起早上窦采莲和章嘉胤争执的情形来,知道此言不虚。
窦采莲说:“今早,他来找我摊牌,说雁门分门的掌门卫善登让他带我回玄云门,我拒绝了。他一怒之下,想要回他给我的定情信物,就是那颗道果。我跟他说送给了你,他脑袋一发热,竟然以为你是我的……情人,所以才去天眼殿毁了玄瞳陷害你。”
卫善登达到结界境界后,在雁门分门任掌门,并主管玄云门安插在天水门的眼线。
石天赐听了,不由得一阵苦笑,闹了半天,整个事情竟然是一个老情人吃错了醋,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他仔细一想,不对,当初窦采莲平白无故为什么送道果给自己?那道果几乎是无价之宝,他原以为窦采莲是舐犊情深、爱女心切,现在想起来,这里大有蹊跷。
就算是为了表达歉意,就算是为了暂借大头鱼,以窦采莲的身份,根本不用这样的重礼,何况这东西原本还是她的初恋情人送她的定情信物。窦采莲当初根本就是要用这道果杀他!至于目的,自然是要将那大头鱼永远据为己有!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