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看着这老婆子一脸委屈的样子,看来没说假话,于是板着脸又训了她几句才放她离去。她不禁又回头看了看宗祠,突然心里有些发毛,不是人为的,难道祖宗们真的看唐夫人不顺眼,所以才会这样罚她?不让她上贡菜?随后自己都摇了摇头,真是多想了。难怪穆老夫人没追究这件事,因为没有谁有这么大胆敢在宗祠里动手脚。要怪也只能怪唐夫人在祭祖之前没有认真检查那些挂画的绳索是否因年月已久而腐朽。
“二奶奶?”鸾儿喊了一声。
曲清幽这才回过神来,道:“走吧,我们也要忙去了。”
好不容易,家宴终于可以开场了。唐夫人的神色一直不好,虽然恼恨这些个亲戚刚刚对她的指责,但也不得不出来招呼众人。
廖夫人看她神色不好,笑道:“大嫂,这当家啊,可是能者居之。既然你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上至婆母下至仆佣对你都有意见,你是不是要好好检讨检讨呢?”
“要你多嘴。”唐夫人怒骂道。
“这么件好事我不说两句就真的对不起我这张嘴了。”廖夫人笑道。
唐夫人看着这弟媳妇一脸的幸灾乐祸,转过身不理,再搭理下去她难保不会再度中风。
用过家宴,穆老夫人照例要去听每年必听的《穆桂英》这出戏,靠在软垫上边听边打着拍子,她就喜欢这出戏,女人并不是只会在闺阁里相夫教子,必要时也可以与男人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
宴席进行到一半,罗昊就溜了出去,像去年一样给妻子备一些吃食的莫饿坏了她,尤其她现在还要给孩子们喂奶,就更是饿不得。
刚去了趟盥洗室出来的罗阂与罗昊撞上了,“要去哪?宴席还没完啊?”
罗昊笑道:“出去一会儿,待会儿就回来,三叔父还是快回席吧。”然后就快速地走了。
“这小子。”罗阂摇头笑道。
颇有些醉意的罗阂觉得头有些疼,于是靠在园子里的一旁的假山上休息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丫鬟从身边经过,在挂着的花灯下看到这个丫鬟长着一双勾魂眼,下巴尖尖,模样儿不错,酒意一上来,居然伸手抱住这个丫鬟就吻了上去。
谁料到这个丫鬟却挣扎起来,罗阂道:“给我亲亲,我是三老爷,回头我给你开脸当姨娘。”
那个丫鬟一听怔了怔,罗阂立刻就笑开了,这府里的丫鬟哪个不想攀上高枝?谁知这个丫鬟突然使劲推开他。
罗阂一气恼,使劲捉住她靠在假山上强制亲热,给脸不要脸?这府里的丫鬟都是他罗家的奴仆,他爱宠幸哪个就宠幸哪个?渐渐地这丫鬟的抵抗越来越弱,就说嘛,有哪个丫鬟不想飞上枝头的?
突然,假山后传来了呼声,“三老爷?您在哪?国公爷找您。”
这呼声一出,那个渐渐要屈服于罗阂的丫鬟就似乎醒了过来,伸手使劲推开酒醉的罗阙,羞红着脸拉紧衣襟,一双大眼含泪地看着他,然后就转身快速地走了。
罗阂愣了愣,原本只想调戏一下她的,但是这个丫鬟那双泪眼让他酒意醒了醒,突然感到心头一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是哪房的丫鬟?前来寻他的人穿过假山,看到他,喜道:“三老爷原来在这儿,国公爷找您呢。”
罗阂收起心思,抬脚正准备走,突然看到地上有块令牌,他低头拾起拿在手中,借着花灯的光线隐隐看到“鹃儿”两个字,然后又看了看那个丫鬟逃走的方向,原来那个丫鬟叫鹃儿。
等到新年的炮竹声响,永安二十二年又开始记载新的历史征程。
此时此刻的曲清幽坐在爱莲院里的辅着皮毛的圆椅上,笑看着夫婿给她放烟花,当那天空上的煊烂烟花炸响那一刻,她的心里有着感动也有着感慨。一转眼她来到这个时空已是十八个年头了,从不适应到现在有夫有子,真的是人生如梦,还是梦如人生?
罗昊回到她的身边把她抱起来在怀里,摸着她那微凉的脸庞,“怎么了?大过年的还这么伤感?”
曲清幽把那有几分亘古的思乡情怀抛却,啄了一下丈夫的唇,“过了年就老了一岁,怎么不伤感?”
“天哪,清幽,你才十八岁,年轻得很,怎么就老了?”罗昊笑道。
“孩子都生了,我都成黄脸婆了,还不老?我可说好了,你可不许给我乱来,那儿要管得死死的,听到没有?”曲清幽状似泼妇般地叉着腰道。
罗昊看着她一副泼妇的样子,即使她再怎么装也掩不住与生俱来的优雅风范,眼眉一挑,“娘子,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啊?”
曲清幽嫣然一笑,俯身与丈夫唇舌缠绵。她本以为今年他会记不得家宴时她会饿肚子了,谁知道他仍是溜出宴席给她送吃的,一如新婚那会儿,这种感觉真好。
这是属于两人的世界,罗昊揽紧她的腰,享受着彼此所带来的温暖。
本来这是一个很温情的夜晚,夜凉如水也阻挡不住他们彼此亲近,突然,屋子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曲清幽立刻跳下丈夫的膝盖,拉紧身上的裘衣立刻往暖阁而去,把丈夫忘到身后。
罗昊傻眼地看着妻子就这样把他抛下冲进暖阁而去,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紧绷的部位,清幽怎么可以这样?这不公平,他现在感觉到孩子们似乎阻碍了他们夫妻必要的沟通。
努力平息自己身上的欲火,他这才起身整理好衣物,往内室而去,果然一挑帘子进去,就见到妻子一手抱着一个哄劝着,看到他进来,忙把儿子往他怀里一塞,“快点哄,就壮壮的哭声最响。”
罗昊抱着儿子在怀哄了哄,朝一旁的丫鬟喝道:“周嬷嬷不在,哥儿姐儿哭了,你们也不会抱来哄哄?”因为是过年的原因,妻子让周嬷嬷早点去陪周信,祖孙俩在一起过个团圆年。
众丫鬟面面相觑,鸾儿站出来委屈地道:“二爷息怒,婢子们抱了,可是澈哥儿与雪姐儿仍是大哭,怎么哄都不停。”
曲清幽道:“好了,大过年的,孩子哭一哭而已,没必要找丫鬟们来撒气。”然后她挥手让丫鬟们出去,解开衣襟给小小喂奶。
罗昊站在一旁把儿子哄停了,不过儿子一靠近母亲,似乎闻到了奶香味似的,又开始哭了起来,他无奈,惟有把炕枕拿过来,给妻子半躺着,把儿子放在妻子的另一边,拨开妻子的衣物让孩子吸吮乳汁。
曲清幽笑着看丈夫那有点臭的脸色,伸手抚着他的脸道:“别生气了,不就是我为了壮壮和小小,把你一个人扔下的事嘛,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孩子吃醋?”
“娘子,你对我不公平。”罗昊控诉着,哪有在男人紧要关头听到孩子的哭声就立刻扔下丈夫赶去抱孩子的。
曲清幽拉下他的头亲着他的唇当补偿,然后游移到他耳边道:“待会儿孩子们睡了,我再补偿你。”
罗昊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伸手用粗砺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道:“像那天那样?”
曲清幽想到那天的情形,脸一红,不过为了补偿丈夫,仍是点了点头。
罗昊这才眉开眼笑地看着儿子女儿吃奶,突然有兴致拿起桌上的奶瓶把玩着,琉璃烧制的瓶身,用牛筋做奶嘴,给儿子女儿喂奶倒是方便得很,朝妻子笑道:“清幽,你怎么想出这么个玩意儿?”还记得妻子把草图画给他让他找人做一个时,那工匠还莫明其妙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仍是照着做了几个出来。
“随意做来玩儿的,我想着以后有时会不得闲,但又怕饿着壮壮和小小,于是想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把奶水挤出来后装在这玩意儿,孩子们要喝奶也会方便一点。”曲清幽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另一个时空的玩意儿,再说这东西在这里商机不大,有钱人家自会找奶妈子,没钱的人家亲自哺乳,没有奶粉,所以这东西几乎没有用处。只是因为她要亲自哺乳,但又怕事忙,所以惟有弄几个这玩意儿出来不至于饿着自家的宝贝儿。
“清幽,不如我们给孩子们找个奶妈子吧?你这样喂着我总觉你真的很辛苦。”罗昊颇有些心疼地道。
“不好。”曲清幽拒绝掉,她觉得给孩子喂奶时那血脉相连的感动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罗昊见妻子不答应,遂也不再提,清幽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她,伸手抱起已经吃饱了的女儿,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让她打嗝。
曲清幽看着丈夫那一副奶爸的样子,轻笑了笑,然后正色道:“闳宇,我问过人了,婆母祭祖时祖宗画像掉下来之事应该是件意外,我觉得不是人为的。”
罗昊笑着道:“清幽,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和我解释。不否认当画像掉下来之初,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所为?但后来一想宗祠是家族重地,没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手伸进里面去弄这些个事,所以只能说是天意。”
曲清幽看着丈夫抱着女儿来玩,小家伙很享受父亲的怀抱,小嘴笑呵呵的。她心里也含笑地低头看着正在吃奶的儿子,原本以为这件事会让丈夫动怒,毕竟唐夫人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祭祖时出了这么一件事,唐夫人可以说是丢脸丢到家了。只怕他追究起来,自己也不好护着底下那群人,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对宗祠的了解太少,丈夫与老祖母都明了的道理她要问了钟老婆子才想明白。
大过年的,凌晴一直被关在屋子里不给出门,无论她使了什么浑身解数都找不到可以出门的方法,气得倒在床上捶着锦被,牙齿狠狠地咬着被上的锦绸。
这该死的凌三居然关着她,还要威胁把她嫁给那该死的辛老爷子当妾侍,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明明她已经哄得那唐夫人答应她了,谁知道居然还让那凌三坏了她的好事?一想到这里,手狠狠地捶了捶被子。
“小妹。”凌大拉开门悄悄地道。
凌晴忙爬起来,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快点放我出去,现在是大年初三,我正好可以去国公夫人那儿拜年。”
凌大道:“我下药让他们暂时睡着了,你快点出来,我已备了轿子,你快点去定国公府,记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唐夫人让你做妾,最好你就留在那儿,莫让凌三那小子抓到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知道了吗?”
凌晴猛点头,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的名声在江南不好,所以很难寻到好婚事,况且她现在看上了罗昊,就更舍不得放过他。她转身抓过氅衣披在身上,按着凌大的指示从后门溜出凌府,坐上凌大安排好的轿子前往定国公府而去。
这三天,曲清幽也不得闲,唐夫人不再执定国公府的中馈,她自然要担起责任,先得去走一走亲戚中的长辈,然后又要给别家的贵夫人拜年,比去年倒是忙得多了,没有一刻得闲的,每天都是把奶水挤出到奶瓶里留着给儿子女儿喝。好在今天的事情忙完了,她也可以回府了,胸部现在又隐隐涨痛,看来又要涨奶了,这么一想,思念壮壮和小小的心就更强烈了。
她坐的马车正要驶进定国公府,突然见到门房与人争执,于是她挥手让马车停下,着鸾儿道:“去看看,大过年的争执给人听见了不好。”
鸾儿点头下马车去问清楚事情,没一会儿,不但她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身披锦红色氅衣的女子,曲清幽定睛看去,居然是这凌晴。
凌晴看着挑起纱帘子的曲清幽,福了福,道:“曲夫人,我来拜访一下定国公夫人,谁知您家的门房居然不让我进去,难道这就是您定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吗?”
“这当然不是我定国公府的待客之道。”曲清幽笑着道,看到凌晴那一脸的得意,于是又凉凉地道:“当然,得看是什么客喽?凌姑娘这客,还真的不配踏进这百年国公府,以免污了国公府的门庭。”
“曲夫人,你说话客气一点。”凌晴的脸色一变,“我可是与定国公夫人有约,她是你婆母,难道你连婆母也敢违背?”
“我对谁说话都会客气,但对凌姑娘,哦,不对,称你为姑娘还真侮辱了这两个字,就无须太客气。我家婆母身体不适,所以不能会客,况且她早已下令,你今后不准踏进定国公府一步,你还是快快离开的为好。”
“你!”凌晴恨恨地盯着曲清幽看,恨不得吃下她的肉。
曲清幽把纱帘子一拉,道:“你自已是什么货色自己清楚,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还不快赶马?鸾儿,给门房下死命令,若这女人再来就直接赶出去,不用和她多费唇舌。”
凌晴气得握紧拳头看着面前的马车离开,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她凭什么驱逐她这个唐夫人的客人?也不怕别人说她不孝顺婆母?
鸾儿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不要脸的女人,“你没听到我们二奶奶的吩咐吗?还不快走,别污了国公府的门庭。”
凌晴咬牙道:“她凭什么赶我走?唐夫人是长辈,按理她也不能驱逐长辈的客人。”
“我们奶奶是当家主母,她已经发话说不让你进国公府,你就休得进国公府的大门。”鸾儿道。
“我就偏要进。”凌晴试图闯进去。
“给脸不要脸。”鸾儿冷笑道,然后吩咐一旁恭敬的门房道:“拿扫帚把这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进府,否则奶奶生气起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门房点头哈腰地应了,他早就收到了命令,说是这姓凌的姑娘一来绝不能让她进了国公府的大门。等鸾儿一走,他就拿起了大扫帚驱赶这凌晴。
凌晴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眼看着那脏脏的扫帚扫到她身上新做的氅衣,眉头就紧皱,忍不住往外跳了跳。咬着唇,看这情形,她是进不了这定国公府的大门了,看来还得回头去找大哥商议一番才行。
新年这几天,唐夫人没有一天过得舒适的,丈夫婆母都厌恶她,有亲戚来也不叫她去见见,她又不好自个儿前去凑热闹,自从不当家了之后,这几天也没有人给她下帖子邀约,就连她娘家大嫂也不见个影儿。
罗二姑进来的时候正好见着唐夫人正坐在炕上生闷气,于是道:“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唐夫人一看到是这二姑奶奶来了,忙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二姑奶奶,你来了可真好,我这几天都快闷坏了。”
罗二姑坐下道:“唉,大嫂,你不当家了就是这样的,正所谓人走茶凉,你那儿媳妇现在可是忙得很,管得事儿也多也宽。”
“别提她了,提起来我这心都恨得不行,她把昊哥儿教唆得连亲娘也不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儿媳妇?”唐夫人一说起来心口就疼,忍不住捂住胸口。
“大嫂,你别怪我说,我昨儿个去拜访一些未出阁前结交的朋友,谁知一回来就见着侄儿媳妇命人拿着扫帚驱逐那凌家的姑娘,分明就是不让她进府来找你。唉,所以我才说你那媳妇真的是管得也多也宽,连婆母的客人都要管,她眼里哪还有你这个婆母。”罗二姑说完又叹了一声。
唐夫人听后气得站起来,怪不得她一点运气也没有,原来都是这儿媳妇把她的运气赶跑了,“不行,我要去找理论理论,不能再这样任她骑到我的头上来。”
罗二姑见唐夫人怒火冲天的就去找曲清幽,于是也跟在后头去看好戏。
爱莲院里,鸾儿正想往廊下而去到厨房看看周嬷嬷炖的补品怎么样了,好给二奶奶端去,虽然奶奶不大吃补品,但二爷却吩咐隔两天要弄一次。谁知却遇上拿着身份令牌的鹃儿,颇为好奇道:“鹃儿,你这身份令牌好像是新的?”
鹃儿把牌子揣到袖口处,皱眉道:“我原先那个过年家宴那会儿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我后来回去找了好久也没找着,所以才赶紧让吴嬷嬷给我再发一块,要不然以后出府办事就不太方便。”
“这倒是,不过你也太大意了,那块牌子也能弄丢的?若被有心人拾起,到时候给你乱安罪名,你呀就百口莫辩了。”鸾儿教训道。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不安起来了。”鹃儿道,她想起过年家宴那会儿三老爷强要抱着她的事情,脸上颇有些发热。不过经过了上回二爷拒绝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大想在这方面动脑筋了,没得到时候受罚的还是自己。况且那天晚上三老爷是喝醉了,醉酒之人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二奶奶为人精明得很,别人要乱安你帽子,奶奶也会明辩是非的。”鸾儿见到鹃儿有些不安,于是安慰道。
“也是。对了,鸾儿,你看今年刚过年,我们都正式十九岁了,也不知道二奶奶打算如何安置我们?你可有听到二奶奶提起过?是不是要拉出去配一个小厮?”鹃儿现在一想起这事晚上就睡不着。
鸾儿也是心里颇为担忧,虽然自家大哥给她说过几个,但是她一听条件没几个适合的,都推却了,“这事奶奶没提过,唉,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到厨房去帮一下周嬷嬷。”
“屋子里可有人侍候?”鹃儿准备到里屋去。
鸾儿道:“有呢,银红、茜红等人都在里屋侍候,你要进去也行。”
“那我迟些再进去,奶奶有人侍候就行了,我随你到厨房去看看补品弄好了没有?二爷可是很紧张二奶奶的身子的。”鹃儿道,银红、茜红等这些国公府的丫鬟都不大好打交道,还是原先由曲府来的陪嫁丫鬟还好相处一些。
鸾儿点点头,与鹃儿两人往厨房而去。
曲清幽在暖阁里正抱着儿子在怀里逗弄着,唐夫人人未至声先到,只听见她在外推开丫鬟,“让开,别挡道。”
曲清幽的眉头皱了皱,这婆母又要弄什么幺娥子?
果然,门帘被唐夫人弄得扑哧地响,一进来,她就看着曲清幽冷笑了三声道:“好啊,儿媳妇现在是骑到我的头上来了,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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