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看了看沙漏,“嗯,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两个孩子到喂奶的时间。”于是,接过丈夫手里的儿子,抱着他们躺在炕枕上就喂起了奶。
罗昊在一旁看着孩子们那努力吸吮乳汁的样子,忍不住羡慕道:“清幽,若我是你的孩子该多好?你对壮壮和小小的关爱倒是一模一样,并没有给哪个多一分,也没给哪个少一分。”
丈夫的话让曲清幽心里有些发酸,谁说成人就不需要母爱了,他一直就是个缺乏母爱的孩子,唐夫人真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她可知她的偏颇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她侧了侧身子,松开环住另一个孩子的手,伸手抚上丈夫的脸庞以示安慰。
罗昊抓着她的手落下一吻。在这下午的时光里,即使外头风雪飘摇,一家四口都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温情一刻。
另一边的房子里,周明看着儿子那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就是一痛,“信儿,疼不疼?”
周信勉强睁开眼看到是父亲,小声无力地喊道:“爹,你回来了?”
周明颇有些哽咽地道应了一声,又伸手抚了抚孩子的额头。“娘,儿子倒是难为你了,本来你年纪也大了,该是养养老的时候。只是儿了没用。”
“说什么傻话?二奶奶待我可好了,就算是你媳妇在生之时也不及她对我的好,再说你让我回去养老,这不成,一来我不放心你,二来我真的把二奶奶当闺女来疼爱,你妹妹也出嫁了,我也不好去寻她。还不如在这儿有个寄托。”周嬷嬷说完,还感慨地叹息一声,人哪在哪儿过还不是一辈子?
茜红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人家一家三口人正说着话,自己端着药进去似有不妥,但还是进去道:“周嬷嬷,信哥儿的药我都煎好了,还是趁热给哥儿喝了吧。”
周嬷嬷抬头一看是茜红,忙笑着接过,“劳烦你这丫头给信儿煎药了,我这老太婆倒真的不好意思。”
“周嬷嬷说的倒是生分的话,信哥儿多可爱的一个娃儿,我看着他就欢喜呢。”茜红忍不住偷偷瞄了周明一眼,无奈的是周明没看向她,她忍不住有些自嘲的一笑,还真的自作多情起来?
周嬷嬷一看这茜红的举动就知道她的心思,从前几次儿子来时,就看到这丫头似乎对儿子真有那么几分意思,她也观察过这个丫头行事,倒也是个机灵的人,于是道:“儿子,还不扶信儿起来让茜红丫头喂药?”
周明听了母亲的话,这才扶起儿子,朝一旁的叫茜红的丫头笑道:“劳烦你了。”
茜红笑了笑,舀起药水吹了吹就开始喂周信,“不麻烦,我平日里也有很多事要劳烦周嬷嬷呢,再加上信娃儿很可爱,倒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
周明听到她的话,这才朝她看了看,很秀气的一个姑娘,看着她温柔地给儿子喂药的举动,不由得想到已过世的妻子,眼里就一黯,若妻子还没辞世该多好啊。
周嬷嬷忙在一旁推波助澜道:“儿子,你可要好好谢谢茜红丫头,若不是她时常帮我照看着信儿,我有时还真的忙不过来。”
“嬷嬷说的严重了,那都是举手之劳而已。”茜红忙摆手道。
周明扶着喝了药又睡去的儿子,站起给茜红拱拱手道:“娘说的对,真的多谢你对小儿的照顾。”
茜红见他行礼,忙起身福了福道:“周管事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把那空碗放回托盘里,偷偷瞄了一眼周明,然后低着头止不住羞意地出去了。
周嬷嬷看得是满心满眼的高兴,趁这茜红出去后,抓过儿子道:“儿子啊,你看你一个人过也好些日子了,要不娘为你寻一房妻室可好?”
刚转出房门的茜红听到周嬷嬷的话,抓着托盘靠在门后面偷听着母子的对话。
周明一听母亲的提议,皱眉道:“娘,我现在还不想娶填房,再者信儿他娘才走了一年多,我到现在仍未忘记她。”
“儿子,你傻啊?趁着现在有合适的赶紧定下一门婚事才是正经。”周嬷嬷赶紧劝道。
外头的茜红听到这周明没心再娶,那抓着托盘的手都快要承不住,她也没少把心思表露出来给周嬷嬷看,就是希望通过她能达成心愿,现在看来,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她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撞到银红。
银红道:“你这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
茜红吸了吸鼻子道:“没什么。”
银红与她相处多年,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莫不是你看上的人看不上你?”
茜红板着脸道:“没的事,别瞎猜。”
“跟我还要打什么哑谜?你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参详参详,没听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的话吗?”
茜红听了之后,这才小声地道:“你别说了,想什么都不成的,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倒是对我一点心思也没有。我想着年纪也大了,就该找个合适的成婚,日后也好有个依靠,所以才会留意他。”
“周嬷嬷的儿子?”银红试探地问。茜红脸一红,承认不好不承认也不好。
银红笑道:“你那点心思哪瞒得住人?看你平日里对信娃儿那么好,我就猜着了些许端倪,周嬷嬷也是知道的。你倒是精明,挑了这么一个,周嬷嬷是二奶奶的奶妈子,将来这周明兴许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你若跟了他也不算吃亏。”
茜红听这银红把她的心事挑明了,这才点头承认,“我看上了人家,可人家对我没意思。”
“你这事还得从周嬷嬷那儿入手。”银红笑道,然后又给她出了好些个主意。
茜红听后点点头。
罗澈与罗莹雪的满月宴倒是办得极为盛大,这是生产完后,曲清幽第一次出现在人前,穿着得体的笑着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
徐繁来时,看到曲清幽笑道:“清幽表妹看来恢复了不少,若不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那未出阁的闺女,哪还想到是两个娃儿的娘了?”
“繁表姐净会拿我来打趣?”曲清幽笑道,瞥了一眼杨夫人嘴角那不屑的冷笑。
徐繁自也注意到婆母那不太合时宜的表情,凑近曲清幽的耳边道:“清幽表妹,别和我婆母那种浑人计较,她为了小姑的事情到现在仍耿耿于怀,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
“那表姐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曲清幽想到她现在过的日子,再想到宁国公府的事情,看来这表姐还是尽快和离抽身为好,只是这事要想想该如何做才能让姨父姨母答应。
徐繁笑得颇为爽朗道:“不就那样,好了,今儿个可是小宝贝们的满月宴,别再提我那些个破事来伤感。”然后看到又有来宾到贺,“我先过去坐坐。”
曲清幽笑着让丫鬟们给她带路,然后又笑着迎接前来祝贺儿子满月的贵宾。没多久,宫里就有太监前来传皇后娘娘的旨意,居然是给罗昊与曲清幽的孩子们赐下满月的礼物。
唐夫人也跪在一边听着这旨意,手里的拳头紧握,这个皇后姑奶奶实在太过偏心了,泽哥儿满月的时候她可是一点表示也没有,现在轮到澈哥儿与雪姐儿,就是赐这样赐那样的。她站起来后转头一看,看到穆老夫人抱着罗澈笑得开怀,于是也惟有硬挤出一抹笑容来,免得别人说她这个祖母偏心。
徐繁坐着吃了些酒,倒有些酒意涌上来,屋里烧着炭火,倒有些闷热,于是朝杨夫人道:“婆母,我想出外走走,散散这热气。”
杨夫人点头道:“去吧,别走远了,待会儿席散了也要回去。”
“知道了。”
徐繁独自走定国公府里,回头看到那灯花通明处众人的笑闹声,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个最为寂寥之人,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这里还是留下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疤痕。
“徐夫人?”
徐繁听到这声音有些震惊,怎么又碰上他了?原本已经要压下的心思此时又活跃起来,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转头看着任秀和,道:“任大人也是来吃满月酒的吗?”
任秀和点点头,看着她那如花的笑靥,很大方很得体也很寂廖,忍不住上前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别这样笑了,看着让人难过。”
徐繁震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让任秀和的手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君未娶妾已嫁,任大人逾矩了。”转身就要走,无望的事想来也没用。
任秀和却一反常态地捉住她的手,徐繁颇有些愤怒,“任大人这是在非礼我吗?请你放尊重一点。”即使这个男人撩动了她的心弦,但也不应该做越礼的事情。
“徐夫人,你误会了,我只是有话要与夫人说才会抓着你的手。”任秀和的脸红了红,但在夜色里看得不太分明。
徐繁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只因为心中的悲哀无法诉说,梗着脖子道:“任大人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听着呢?”
任秀和靠近她,小声道:“徐夫人,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与唐世子和离吧。”
和离?徐繁愣了愣,他要她和离?
“为什么?”她的心有所期待,他是不是对她有心才会让她和离?若是这样,无论如何她都会争取到和离的机会。
“徐夫人,现在我不能说出因由,但我所说的都是为你好,要不然将来你想抽身就很难了。”任秀和着急地道。
这不是徐繁想听到的话,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让她如何信?苦笑出声:“任大人似乎管得过宽了,再说任大人是我的什么人?竟然要我和离?”连个理由也不给,就凭这么一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她转身欲走。
任秀和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手,“徐夫人?”
徐繁转头看着他,伸手把他的手拉开,“任大人别再作弄我这样一个苦命的女人,这样并不好玩。你可有想过我和离后会有何下场?可有想过我娘家是否又会接纳我这个归宗女?我又要背负怎样一个骂名?”
任秀和怔在当场,她那在夜色里还泛着光泽的眼睛似有泪意涌出,默然地任她自他手中溜过,片刻后,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才低声道:“我不是在作弄你,我只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是怜悯抑或是其他?知道今天是她表妹孩子的满月宴,他很早就等在这里只为了守候她的到来。皇上已经有所行动,据他私下查到的这定国公府也开始加入这团乱局里,他才会不顾身份出声提醒她。
徐繁用帕子抹了抹泪水,片刻后,才脸上带笑的回到宴席之上,有些事只能埋在心里任它被时间腐化,然后再慢慢地带到棺材里。
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定国公府里也在紧张的筹备着过年的事务,但是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却聚集着一群人。
钟嬷嬷道:“大家可都想好了?要知道可没后悔药吃的?”
“府里现在都乌烟瘴气的,若不让二奶奶再回来整顿一下,大家这老实人都没有活路了,只能看着那些小人蹦跶?”有人怒道。
吴进家的道:“我也是这个意见,那些人现在是越发的得意,仗着有国公夫人在背后撑腰,什么腌脏事做不出来?”瞟了眼钟老婆子,其实这个老太婆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一物治一物,没想到二奶奶真把她治得服服贴贴的。
“就是,以往二奶奶没当家之时,大家都忍着,知道国公夫人就是那样一个好坏分不清的人,但是经历过二奶奶的清明之后,现在谁还能忍着?”有人摊开手道,二奶奶任人唯贤,所以大家都服她,不像国公夫人只会任用亲信。
“我也是这个话,二奶奶一定要回来重新掌权,大家盼这天可都盼了不少日子,可不能任由国公夫人再胡闹下去?”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钟嬷嬷笑道:“看来大家意见一致,那么放手干吧。”心里也在衡量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不过一想到穆老夫人对二奶奶的支持,她心里顿时就吃了颗定心丸。
凌晴换好衣服想要去定国公府寻唐夫人套套近乎,看上回唐夫人的神情已经是想要她做罗昊的妾侍了,只要她再加把劲,这事就能成了。谁知刚要踏出房门,就有人拦着她,“姑娘,三爷吩咐了你不可以出门。”
“让开,你们这群狗奴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凌晴没想到这凌三居然要坏她的事。
“应该要睁清你自己的狗眼看清楚事实才对?”凌三公子慢慢地踱近凌晴道。
“三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凌晴质问道,然后看到凌大出来,“大哥,你快过来评评理,三哥真是好没道理要拦着我不让我出门?”
“三弟,凌家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凌大快步上前怒道。
“大哥,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知道你差点就害了我凌家?”凌三公子怒道。
“我怎么就害了凌家?”凌大睁眼道,“我现在不正在努力巩固凌家在燕京城的地位而努力,哪像你一点也不会巴结权贵?”
“如果大哥你所谓的巴结权贵就是要把她这个贱货送到定国公府去,那你就可以省省了,省得丢了我们凌家的脸。”凌三公子冷笑的指着凌晴道。那天罗昊来找他说这事时可是没带好脸色的,他也在那天急忙表态一定会处理这个妹妹,不让她再到定国公府去再生事端。“人家已经对这件事极为恼怒了,你们还不清醒的净往前凑。”
凌大气道:“你凭什么指责我?再说若晴儿可以当定国公世子的妾侍,那么于我们凌家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大哥,那贱货蠢就够了,我没想到你也跟着蠢上一份。巴结国公夫人就可以成事了?我告诉你据我得来的消息,连国公夫人的内侄女想要嫁给罗昊当平妻,最后都没能成事,可见国公夫人那儿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凌三公子道,他的眼看着凌晴,“就算我凌三不想承认,但你仍然是我妹妹,你那点破事以为就可以瞒得住人吗?人家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什么破烂货。”
凌晴的脸白了白,“三哥,你够了,开口贱货闭口破烂货的,屡次辱骂我可有个消停的?”
凌三公子看着凌大与凌晴道:“别以为你们捣鼓的事我不知道,大哥,你那点腌脏的事情天下皆知,只有老爷子一人蒙在鼓里。若你们再不识趣,我可不介意亲自回南在老爷子的面前拆穿你们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
凌大与凌晴均脸色苍白的看着彼此,这凌三居然抓着这个把柄来要胁他们。
“安份一点呆在府里,过了年,你这贱货就给我回南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二十岁了,若父亲还不给你议婚事,我可要越俎代疱了,听说那辛家的老爷子要纳第二十九房小妾,我们反正与他有生意往来,你嫁过去倒也合适。”
凌晴没想到凌三会这样威胁她,若她不回南去让父亲给找上一个合适的对象,就要嫁给那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辛老爷子当第二十九房小妾?
“大哥,至于你,若不老实安分的呆着,我自有法子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凌三公子甩袖子准备离开,然后又回头对家丁道:“看好这贱货,若有谁受她的勾引坏了我的事,我可不介意送他到宫里服侍皇上去。”
家丁们顿时面面相觑,“三爷放心。”里面有些与凌晴有一腿的人都面色白了白,看来三爷已经知道府里发生的事了。
又到一年年尾的时候,腊月二十九,罗昊笑着给门上贴对联,贴好后跳下来,揽着一脸笑意的妻子道:“怎么样?”
曲清幽靠在他的怀里,“还不错。”
“二爷,二奶奶,澈哥儿和雪姐儿到时候喝奶了。”周嬷嬷从里面奔出来道。
曲清幽急忙奔进去给儿子女儿喂奶,罗昊看到自己被撇下来了,摇头笑了笑后也赶紧奔进去。
进到卧室里,果然见到妻子正在抱着小小喂奶,笑着凑近妻子道:“娘子,我真的要吃醋了,你现在重视孩子还多过重视我。”
“不害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居然跟自己孩子争宠。”曲清幽笑着打趣道。
罗昊抱起在一旁等着吃奶的儿子,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抱着沉了不少,靠近妻子吻了一下,凑近她耳边道:“娘子,我的生辰又快到了。”
曲清幽脸红了红,想起去年他生日时发生的事情,听着他话里明显的暗示,大大方方的接下他的战帖,道:“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罗昊顿时就笑了出来,他生日的时候正好是她的身子休养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等着。”
翌日,照例要身着翟服前往皇后的椒房宫行礼接受赐宴。
宴席进行到一半,有宫娥找曲清幽,说是福寿公主找她,于是她急忙起身跟在宫娥身后到园子里去,果然见到福寿公主鼓着鳃帮子等着她。“妾身参见公主。”
福寿公主转身对曲清幽嘟着嘴道:“曲姐姐还说年底生完孩子后,让我去你府里玩玩,看看小孩子们的,倒是说话不算话?”
曲清幽笑着上前摸着小公主的头发,谁知这小公主却是头一偏,不大高兴地看着她,她忙道:“不是妾身说话不算话,而是我正在坐月子呢,有好多事都不方便,公主若来了,也只能与我坐在屋子里闷着,还不如过了年让皇后娘娘下道旨意,公主再到府上来玩,那时候妾身的孩子们都大了些,也能抱着出去与公主逛逛园子什么的。”
福寿公主这才回心转意,“曲姐姐,听外祖母进宫来与母后说,你生产时还难产了,是吗?你那小女儿还差点活不成?”
曲清幽笑着道:“是啊。”然后把给小女儿做人工呼吸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福寿公主像听故事一般听着这些话,捂着小胸口道:“真惊险,好在你的女儿最后还是活过来了。只是那人工呼吸是什么?”
曲清幽见她好奇,遂把人工呼吸的事情解释清楚。
福寿公主听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宫宴之后就到了回府祭祖的时候,这是定国公府里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活动,穆老夫人亲自带头进行这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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